當夢境那端開始了清醒的人生,誰又舍得在虛假的現實醒來。熱戀與空茫,豈是一夢就可以分清楚的?
一個過分得意的人是睡不着覺的,而一個失意的人多半要尋找夢境的幫助,他們都像啞子尋夢。誰又說得清自己當時的境遇。
過分得意的細葉和過分失意的霜根,就此展開了對局。對細葉來說,他這才踏入了曆史的洪流。
霜根這幾天開始多睡了兩刻鐘,又很快恢複到了平常的作息。
寒危私下裡與城市聯盟的交易敗露了。在他百般尋求幫助時,無一人敢給予寒危幫助,沒人敢觸霜根黴頭。
在極端的恐懼下,寒危不得不來找霜根。
“我用你是為了管制那些蛀蟲,不是讓你和那些蛀蟲同流合污。寒危閣下,你超出了我的底線忍耐範圍。”霜根說道。
寒危想到了他的女兒青芽,她還那麼小,他不想死。寒危跪下痛哭流涕,祈求霜根的饒恕。
霜根丢給寒危一柄長劍,施舍般說道:“和我決鬥吧。如果你能在決鬥中打赢我,我就不追究你的罪責。”
決鬥的場地在鐘塔之上,所有人都可以看清楚。那天,整個蘭尤帝都的人都拿出望遠鏡注視着這場決鬥。
寒危戰戰兢兢地拿起劍向霜根刺去。他沒注意到,霜根看他的眼神仿若看待一個死人。
在寒危刺來時,霜根淩空挪身,躲過這一記招式。下一刻,霜根向寒危發出迅猛的攻勢。
這些招式雖然淩冽,卻并不緻命,意味着霜根想要生擒住寒危。寒危看出了這一點,他此刻隻有求生的意識,招招朝霜根死穴刺去。
“小心,霜根殿下。”有人叫喊道,然而霜根和寒危并不能聽到。寒危殺紅了眼,招式愈加淩亂起來。霜根看準時機,一劍殺去,隻差咫尺停在寒危喉嚨前。
“你輸了,寒危。”霜根冷漠道。
“不,我沒有輸。”寒危怒吼,“你們這些上層人,怎麼知道我們這些底層人爬上來的辛苦。如果按你說的不去做那些事,我怎麼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怎麼可能讓霜根你能推薦我,怎麼護住我的女兒青芽。不是我錯了,是蘭尤帝國錯了。”
“唉。”霜根輕歎一聲。按決鬥的規矩,寒危輸了,他就該進監獄受罰,承受死刑的代價。寒危卻舉劍猛然向霜根劈去。
忽然,寒危一腳滑,即将跌落鐘樓,霜根拉住了他。“我們一起死吧!”寒危抛下手中的劍,雙手死死抓住霜根,拼命搖晃身體。
他沒想到,霜根反而依着慣性任由他随着一同跌落。
在半空中,霜根掏出匕首,刺中寒危的心髒。地上早已按照霜根安排鋪上了厚厚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