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是未來人類細數的英雄。

在細葉最快樂的日子裡，他遇到了霜根，和霜根的較量讓他無比快活。

手下人送來一箱珠寶，細葉想起霜根赤身露體的樣子，覺得這些珠寶用在他身上很合适。

推着輪椅行走在宮殿中的霜根，若是知道細葉的想法，隻會說彼此彼此。

畢竟是一夜夫妻。雙方都隐忍不發。

英雄的凱歌仍在奏響，整塊大陸的版圖變動着。為真理而戰的英雄和為世俗而戰的英雄，誰更厲害？

細葉格外敬重鹽教的大胡子主教。有他在，軍隊軍心就穩定極了。他向士兵宣講鹽教教義，教導他們善惡，聆聽他們的煩惱。鹽教也在打着自己的戰争。有了“真理”的幫助，細葉如虎添翼。

隻帶了一斤金子出發的細葉，就這樣如滾雪球一樣積攢了一隻龐大的軍隊。他理想中的自己，是戰死在沙場上的。

他還有一個心願，就是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臂彎裡摟着幼時的他的白骨是誰，那隻玫瑰是誰放的。這是他的年少不可得之物，他想叫一聲：“媽媽。”

蜚語盈耳，愛說長道短的人對細葉的身世做了編排，說他母親是最低賤的妓女。細葉殺了不少人。編排愈演愈烈，他不怒反笑：“妓女生又如何？”

細葉最大的秘密是他被貴婦人奪走初夜。做貴婦人的情人，和這一營生又有什麼區别。

既然不能自證，那就不要自證。風吹雨折，是書裡的人不動搖的一生。

活着，就是最大的反駁。出走四方，眼界就不會被欲摧殘你的人壓低。做人，什麼樣都可以，你來打我，我自打你。

壞掉的食物，細葉吃的可多了。他小時候吃過腐爛的果子，也吃過朱門酒肉。閑時，他還會對着腐爛的果子自言自語。

他發誓，《若我的國家毀滅》是他看過最爛的戲劇。當然，後期看到花盛寫的劇本後，他換了說辭。打仗不是打怪獸升級，一會一個boss，而是難以預料的無聊和一刻的爆炸。隻有運籌帷幄全局的人，才能感受到樂趣。

細葉“魔王”的外号越來越響亮。忽然，他仿佛聽到有人在叫他，潛意識告訴他，那時溫暖的聲音。他吃着卷餅回憶着。

聲音仿佛來自童年，饑餓又貧窮的童年。他把殘缺的聲音拼湊起來，“細葉……媽……媽……愛……你。”

細葉在紙上笨拙地劃拉出媽媽兩個字。

他不知道她是誰，不知道她的生平，可她的聲音穿透嬰孩的時光來到現在。

“你告訴我，是不是魔法，是不是魔法，是魔法将我媽媽的聲音帶給我。”細葉強拉住了随行女巫的手。

“細葉閣下，在這個大陸，魔法的來源是良心。”這是女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