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騙子!”她的利齒離方柏的鼻子越來越近,“你根本沒有做到!”
方柏可以聞到一股口腔的惡臭,混合着鐵鏽味,熏得她頭暈眼疼,“我正在找…”
“啊…”女人右手逐漸收緊,指甲斜斜地越掐越深。
方柏痛得已經有些恍惚,她幾乎看不清眼前女人的臉,“我,找到…你了。”
女人聽到這幾個字後,臉上詭異的扭曲逐漸恢複,冰冷地問道:“他在哪?”
方柏疼得無法回答。
“告訴我!”女人加重了語氣,好在手指沒有動作。
方柏努力回想遇見男孩的樓層,她見過很多個小男孩,但隻答應了其中一個,幫他找媽媽。
“六樓。”方柏猛吸一口氣,希望借此令自己的眼睛聚焦,“我讓他,呃…等在原地。”
“啊!!”女人突然抽出指甲,銳利的指甲從另一個方向割開方柏已經kai的皮肉。
尖銳的疼痛刺激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她很想馬上暈過去,但這疼痛卻不斷拉扯着她的神經,強迫她保持清醒。
方柏捂着肩膀,疼痛不斷折磨着她,她唯有靠在鏡子上緩緩向下滑——她幾乎沒有站着的力氣。
女人沒再動作,方柏的視力也依舊模糊,但她可以感覺到身前強烈的存在感——女人還站在她身前!
大約過了幾分鐘,女人的質問打破了電梯内可怕的寂靜。
“為什麼不帶他上來。”
這時方柏也勉強恢複了些許理智,“電梯被都按了一遍,我讓他留在四樓,等我下去找他。”
方柏想起了什麼補充道:“這樣更安全,不會遇到那個男人。”
眼前沒有更多回應,方柏的内心十分忐忑,她不知道提到男人究竟是好是壞。
一分鐘。
兩分鐘。
十分鐘。
方柏肩膀上的疼痛開始麻木,她早已是一身冷汗,渾身微微顫抖。白色的裙子除了血迹就是汗漬,狼狽極了。
但好在她感受到眼前的存在感消失了——女人走了。
方柏心中松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快速整理已有的資料。
她感覺自己摸索到了這電梯的部分真相。
其中最為明顯的線索是時間。
這兩樓以下的主角是男孩,或者說是嬰兒;以上則是那個女人。
二者是母子關系。
男孩随着樓層的下降,不斷長大;母親則随着樓層的上升也不斷變老。
他們越離越遠,卻也不斷在尋找着對方。
可事實是他們早已死亡,被困在了不同的樓層,永無相見的可能。
而男人可能是父親,也可能隻是住戶或陌生人,但絕對扮演了加害者的角色。
這就存在兩種可能性。
他殺了女人和他殺了男孩。
如果是前者,就是男人直接或間接導緻女人難産,最終母子一屍兩命。
如果是後者,就是女人死于分娩後,男人殺死了男孩。
鑒于尋人啟事的照片使用的是嬰兒,可以猜測這正是男孩死時的年齡。
至于女求生者,方柏又從口袋中拿出金镯子,她還無法判斷這所謂的求生者,究竟是真實存在,亦或者隻是副本用來騙她的手段。
但把整棟樓的所有生物都當成詭異對待,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