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切開始的那天。
高專内。
光線穿過林葉間隙撒在階梯上,蟬鳴鳥啼交錯,在四周隐隐約約。
五條和夏油走在石階上,他們剛剛把那個郊區的咒靈解決了。
“好無聊。”五條悟在抱怨,出門上學的新鮮感已經漸漸被無聊的任務消磨掉了。
他懶洋洋挂在夏油傑身上。
夏油一次又一次地拂開五條蠢蠢欲動揪劉海的手。
“今天早上看到的那個人還挺有意思,對我們一點都不好奇。”
五條不理解地說,“我們可是最強啊。”
“所以,這有什麼聯系嗎。”剛上高專一個月,雖然是很合拍,但夏油傑還需要時間适應同期跳躍的想法。
五條另一隻手轉着棒棒糖的小棍子,“嗯——有一點。他看起來還不錯。”
“而且明顯就是野生咒術師吧,看到同類居然不會感動嗎,類似什麼——啊,這個世界終于不是隻有我在奮鬥了之類的。”
“......”夏油傑沒說話,他被招募的時候确實有過類似這樣的想法......
五條悟直起身子,右拳揍左掌,“反正,下次抓住他!”
“夜蛾老師已經知道了,應該輪不到我們去'招募'。”夏油傑強調了一下是招募,不是抓。
他是講道理的人。
去過西郊廢樓之後,我一直都在探索這個世界的神奇之處。
順便,我自己熟悉了一下這股強大的力量。我将它凝聚在四肢上,小試牛刀。
不是我說,肌肉硬度腳打哥斯拉,拳踢變形金剛都完全沒問題。雖然,應該是打不死那種(狩山誠:已經很厲害了!)
而且天黑了之後我就會出門,我嘗試在街道邊遊蕩碰碰運氣,從家樓下找小巷子走到醫院或者學校,就看看能不能抓到隻厲害的怪物試試。
充當一下Tokyo Batman。
小巷子裡乒乒乓乓,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
聽起來不太妙,
我趕緊跑向巷子口。
深深的巷内被緊張籠罩。
“哈—,哈—,哈—”男人大喘氣,呼吸道如火烤一般撕裂。他隻是加班晚了想走小路快點回家而已,
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這種,這種常理之外的事!
腎上腺素在狂飙,他的腿腳不敢停歇地往前狂奔。
“呼,呼,呼,為什麼成功的不是我,為什麼……為什麼……殺了你......殺,了,你——”什麼東西在喃喃發聲。
卡嗒,卡嗒,卡嗒,有東西在規律地敲擊地面。前進,前進。
一人高的的百足變異蜈蚣扭曲地爬行,
卡塔卡塔卡塔,
頭部長長的須刺上男人的背,緩緩貫穿,
細長的刺穿過肉|體的痛苦讓男人忍不住顫抖,他的速度越來越慢。
卡嗒,卡嗒,卡嗒,可百足還在勻速前進。
卡。
男人的背被甲殼頂住了。
沙——
他被怪物的頭部拱着向前,顫抖着被拖着,擦過水泥地。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心髒被絕望浸濕。
巷子裡如同被濃墨灌滿一般的黑,印在男人的眼眸裡就是死亡的诏書。
疼痛被緊張的神經忽略,男人眼前逐漸模糊,好像出現了幻覺,有個人影在巷子口......
“嫉妒可不是害人的理由哦”。
怪物被人擋住了,我隻能看到長須在傷者胸口處扭動。
能量迅速覆蓋住怪物,我狠狠轉動手腕,以須刺為圓心扭曲空間。
貫穿傷者的須沒被力量覆蓋,隔絕在了正常空間裡,不會造成二次抽/插開裂。
一切都發生的很快。
百足怪被力量順時針擠壓扭曲成蚊香。一側狠狠破裂,一側血肉互溶,濃密的漿液從破碎的表殼上迸出,順着彎曲的空間洩下。
再“砰!”一下,又被我迅速扯回原樣。力量消散,它被撕裂成碎肉,消散于空氣。
“啊,好像也沒有很難的樣子。”我收回手。
跑向倒地的男人,那根須刺也已經消散,隻留下個貫穿的血洞。我撕開他的衣服,揉成一團粗略包紮按壓止血。
離開巷口,找個好心人叫救護車。
是的,我翻遍了口袋沒有手機,給我跑掉了。難受了,我本來就沒錢。
好心人叫完救護車,看着倒地的男人。空氣陷入了警惕的沉默,他開始報警。
确實,撕的時候粘的手和衣服上都是血,但!——好吧,賊喊捉賊的也不是沒有。
我該如何向警官解釋我隻是一個見義勇為的路人呢?
——————
“啊~緊急任務,DK絕贊遊戲中诶!”五條看着因為電話呼入被迫中斷的遊戲。
“走了,悟,是一級,在市區,我們要快點”。夏油傑拽着人迅速上車。
“不用這麼緊張吧,早都疏散了。”
“認真點。這是我們的職責。”夏油傑認真的說。
“yue,誰跟你是“我們”。”五條吐個大舌頭晃。
夏油傑眉頭忍不住跳了跳。
輔助監督刹車,“到了。”
傑迅速下車,扯開黃條走進巷子。可是環顧四周,隻有咒力殘穢。
“已經被祓除了。”
“是前幾天那個!”五條看着殘餘的痕迹興奮地說,“而且這個痕迹看起來是一擊結束耶!”
救護車和警車還在附近隐約嗡鳴,傷者應該剛被救走不久,第一現場“嫌疑人”同理。
“傑,我們快去警局!”五條悟扯着夏油傑就上了輔助監督的車,指揮着可憐的監督加不必要的班。
夏油傑不理解五條悟為什麼要現在見到他,再怎麼說過幾天夜蛾老師也會上門招募的。
這麼想他也在車上這麼問了。
“因為,有意思啊。”五條悟靠着車背說,“遊戲被打斷了,那就找他玩嘛。”
“在給新同學強上不必要的壓力嗎。”夏油傑指了出來。
被抱有“有意思”期望的新同學正乖乖在警局裡披着護士姐姐給撫慰毛巾,
我等會兒要被傳進去問話,不知道是什麼環境啊,會坐上悔過椅嗎。
我在腦袋裡想七想八。他問什麼我就說什麼吧?不行,自由最大,我還不想住精神病院。
警官先生看着被叫進來的人,劍眉星眸,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白皙的臉上是點點血迹,應該是傷者的。
疑罪從無,警官先生拿着紙筆,看了看眼前人的信息問,“請,狩山先生,請按照時間順序照實把事情叙述一遍。”
我沒坐上悔過椅,現在隻是目擊者環節“我今天走在街上,聽見巷子裡有叫喊聲,然——”。
但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請進。”我眼前的警官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