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讨厭。
悟回想着床頭厚厚的個人資料,身體健全熱衷SM混雜着BDSM的父母,幼年時期經常走失的小小誠,或許擁有健全身體的家庭心理卻并不健康。
他會有點戀痛和過分追求刺激。
他會自顧自拉着我奴役我做刺激他的工具。
他會突然刷新他的行為——術式練得好好地突然不練了,突然抛開我去做單人任務,有很多秘密......
家庭原因可以解釋前者,可後者那麼多矛盾的行為呢。
問他他也像一個石頭一樣不會說話,他不想告訴我。
想到這裡,五條悟稍微覺得心裡皺成了一塊濕抹布,被擰了一下,濕淋淋的,瀝水。
半個月了,他沒有動靜,五條悟也不想去找他。
為什麼不想去找誠呢,他好像到現在才想明白——因為他被無視了。
沒有其他,具象化的窒息和激烈的情緒都被無視了,他的情緒無關緊要。
五條悟忍不住了,他想幹什麼就要幹什麼。現在,五條悟想去算賬。
抱着這個想法的悟君臭着臉從宅院裡一直臭到了那個讨厭鬼的房間裡。
讨厭鬼還沒回來。他一個人站在黑漆漆的屋子裡。
算了。五條悟翻了翻他的衣櫃,找出了睡衣睡褲。
他拎着就進了浴室,嘩啦嘩啦的水聲傳了出來。
結束了一天。
我與傑道别,擰開門把手,黑暗中一陣沐浴露的香味。
我挑挑眉,有人不請自來。我假裝沒發現,床上大咧咧躺着的人也沒出聲。我準備去洗漱,摸黑翻了一下衣櫃,發現我最常穿的那套不見了......他知不知道他很像變态。
進了浴室就是一陣水汽。
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枕着雙手仰躺在床上的五條好像又不那麼難受了,心裡的褶皺被水聲撫平了一點。
或許是因為期待,距離,和未知。
咯吱。
浴室門打開了,溫和的水汽和明亮的燈光從浴室傾瀉而出。
五條悟看着天花闆,光束驅散了一點黑,溫暖的水汽好像爬到了他的下颚。
咔撻。浴室的燈關了,整個世界又陷回黑暗。
“你來幹什麼。”雙腿兩邊的床塌陷了,有一陣相同的氣味爬了上來。
冷淡的黑色眼睛居高臨下地看着五條悟。
“找你,”
他聽見自己說,
“算賬。”
月光漸漸彰顯存在感,我看着被白睫簇擁着的彩石,恍惚間好像回到了最初見面的時候。
我不知道他回答了什麼,我隻是覺得那時候的眼睛,似乎比現在,更耀眼。
誠微微皺了皺眉。
“不開心?”我問。我的手指掃過他的臉頰,按上他的下眼睑,他敏感的閉了閉左眼。
我感受到羽翼拂到指尖。
“因為我嗎。”我忽然想到今天收到的信息。
“為什麼不來找我。”天藍的眼似乎凝成冰,“為什麼忽略我的感受。”
他今天一直都沒什麼表情,除了眼睛。
所以我仔細地想了一下,“因為,我不想,”
有人覺得血液都冷凝了。
“不想,失去控制?”我看回他的眼睛,不是很确定自己的想法。
血液又開始流動。“什麼意思!”五條悟腿勾着床邊使勁,一個起身環抱住跨在他身上的人,他仰頭急急追問。
“字面意思。”我被壓到了他腿上,膝蓋有點不舒服。
我低頭看了眼,“還是不開心嗎?”,我已經認真回答了,為什麼他還是不開心。
他想要什麼答案。
“都怪你。”他重重地說。
“都怪你,把我的,”說着責怪的話,他的臉卻漸漸泛起了淡淡的紅暈,我忍不住用指尖在上面畫上一個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