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有白雲做伴,黑夜有繁星做伴。
天上有白雲,有繁星。但遺憾的是,沒有天堂,沒有神仙。
後來路清被現實給打敗後,才明白這個道理。
………………
“路清,去把教室的衛生給搞了!”又是慣常的命令。
給李馨羁搞衛生這件事情似乎已經成了路清的習慣。
路清連看都沒有看李馨羁,就自覺地去衛生角拿上打掃工具,主動地打掃起了教室的衛生。
漸漸的教室有吵鬧變得安靜,教室裡隻剩下路清一個人了。
路清并不覺得孤獨,反而覺得輕松。
因為隻有教室隻剩下她自己的時候,學校才真正是屬于她的學校,班級才真正是屬于她的班級。
她拿出随身聽,帶上耳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邊哼唱邊擺動身姿,轉頭發現教室裡還有一人。
鄧梓堂?他怎麼還在這?
路清停下動作,漲紅了臉。
他肯定會恥笑她吧!
她假裝沒看見鄧梓堂,轉頭,摘下耳機,拿着抹布走出教室。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在教室哼歌了。
她沒能如願地走出教室。
“你可以繼續,我不會告訴别人的。”看着偌大的教室,又補充道。“需要幫忙嗎?”
路清沒想到鄧梓堂會這樣說,她以為他會像他們那般把命令她當作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
她一直盯着鄧梓堂,似乎要把他看穿。
鄧梓堂見路清如此,尴尬地撓了撓頭。
“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路清見鄧梓堂那副窘迫的樣子,笑了。
這是第一次有同學在她面前窘迫,他們不是命令就是嘲諷。
她……
…好像要有朋友了。
“你就該這樣,多笑笑!愛笑的女生運氣會更好。”
他說的那樣真誠,不帶一絲玩弄與鄙夷。
“我們…”
視線略過門口,李馨羁正輕視地看着她,眼神裡充滿了不屑與厭惡,她閉上了嘴。
那句“可以做朋友嗎?”始終沒有說出口。
李馨羁和鄧梓堂是鄰居,鄧梓堂剛轉來這個班,對班内的各種事情不太熟悉,鄧伯伯托她這段時間關照下鄧梓堂。
今晚她路過鄧梓堂家,鄧伯伯問她鄧梓堂怎麼還沒回來,于是她找到了學校。
“梓堂,你怎麼還在這呀?”
鄧梓堂見來人是李馨羁,立刻明白了是爸爸在找他了。
前段時間媽媽去世了,爸爸變得患得患失的,沒有安全感,一會看不見他,就要詢問起他來。
“剛交到幾個朋友約我打球來着,已經結束了。我們幫路清打掃下衛生,等下一起回家吧!”
李馨羁是不願意幫路清的,她也不想鄧梓堂幫路清,她希望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願意幫路清。
“鄧梓堂,我家裡還有事。”似乎覺得這句話還不足以讓鄧梓堂放棄幫路清的想法,接道。“是鄧伯伯托我來找你的,他在家很着急,我也不想太晚回家。”
鄧梓堂看了眼李馨羁,轉身看向路清,很是為難,“你一個人可以嗎?”
她能說不可以嗎?不遠處的李馨羁眯着眼睛,威脅地看着她。
路清點了點頭。“可以的,你們先走吧!”
李馨羁看見鄧梓堂還在猶豫不決,一把拉起他的手。“我家還有事,我們先走吧!路清,她一個人可以的。”
還不等鄧梓堂反應,李馨羁已經将他拉出了教室。
“你喜歡她?”
“不喜歡。”
回答的毫不猶豫,路清聽見了。
她就知道…世界上沒有人喜歡她。
這不已經都習慣了嗎?為什麼還會覺得傷心呢?
“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幫她?”
“同學…”話音漸行漸遠,直至聽不見。
六點四十,路清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因為鄧梓堂的插曲,今天回家比平常整整晚了二十分鐘。
家裡又在吵架。
“那就離婚呀!”
“離就離,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
聲音因為路清的推門戛然而止。
看見路清,胡鳳娟立馬放下手中的衣架。
“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
路清沒理她,徑直往自己房間走去。
“路清,路清…”胡鳳娟的聲音越來越大,今天跟路平鬧離婚,她本來就煩躁。
好不容易這個小白眼狼回來,可以轉移一下話題停止吵架,誰知道這個小白眼狼居然不理自己。
胡鳳娟頓時火冒三丈,拿着身邊的衣架就要朝路清打去。
路平按住了胡鳳娟的手。“你有什麼沖我來,打我女兒算怎麼回事?”
“平時沒見你這麼關心你的女兒,怎麼今天又一口一個女兒了?是不是怕我們離婚之後,孩子跟我,你老了沒人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