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他班的高三生,一男二女。應該是喬俏的玩伴,剛剛她們一起出的教學樓。]
系統提示道。
溫辭試着掙紮了一下,胳膊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捂着自己嘴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
一個沒有聽過的男聲在耳邊兇狠地威脅着:“别亂動,小心你的胳膊。”
接着溫辭便被拉扯着在樹林中穿梭了好一會,幾分鐘後,終于停在了一片十分寂靜的樹林角落。
捂在自己臉上的手終于松開,接着後背傳來一陣巨力,溫辭反應不及,踉跄幾步,狼狽地摔倒在了落滿樹枝的地面。
潮濕腐爛的植被氣息争先恐後地湧入鼻腔,溫辭感覺後背踏上了一隻腳,壓着她無法起身。
“咳、咳,你們是誰?”
背後的力道壓迫得溫辭有些呼吸不暢,她偏過頭,視線還籠罩在一片黑暗裡,溫辭一邊咳嗽,一邊艱難出聲。
那個男聲語氣不善,兇狠出聲。
“你别管我們是誰,你隻需要仔細聽我接下來說的話就行。”
“明天,不管你用什麼借口,立馬從宋晏懷的身邊搬離,否則,就不隻是這樣了。”
那男生邊說,邊隔着頭套扇了扇被捂住腦袋的溫辭的臉,戲谑道:“聽到了沒。”
溫辭感覺到脖頸和側臉有些刺痛,膝蓋處也火辣辣地疼,估計是被樹枝劃傷了。
她心裡堵得慌,難怪宋晏懷一直這樣獨來獨往,沒有人會主動同他交流的原因,溫辭這會兒算是親自體驗到了。
見溫辭半天不吭聲,有個女生蹲下來拍了拍溫辭的臉,不屑道。
“早就看不慣你了,明明知道宋晏懷得罪了人,剛剛還那麼使勁往他身邊湊,這下好啦,你也得罪人啦。”
“早點換座位,順便去給喬俏道個歉,說不定人家還能勉為其難繼續和你做朋友呢。”
真的是喬俏。
溫辭回想起剛才喬俏離開時看自己的眼神,不禁一陣惡寒。
明面上還維持着虛假的友誼隻是對原主呼來喝去,背地裡居然指使同窗對原主進行校園霸淩。
原主或許心中早有覺察,不然也不會萬念俱灰,找不到一絲生存的意義,選擇在冰冷的浴缸裡結束自己的生命。
溫辭突然感到有些反胃。
對喬俏這種人反胃。
“勸你們最好放開我,”溫辭狼狽趴伏在地,人卻顯得愈發冷靜。
“我已經發送了緊急定位,最多兩分鐘,我的家人就會進來找我,到時候你們等着被開除吧。”
話音落下,溫辭感覺幾人明顯有些詫異和慌張。
詫異的是,倒在地面的女孩居然罕見的選擇了反抗。
按照溫辭平時唯唯諾諾的樣子,他們還以為溫辭隻會選擇害怕地求饒。
慌張的是,幾人雖然借着喬俏的背景作威作福,但實際上家裡也隻是一般家境,萬一鬧大了,也不太好交代。
一直壓在背上的力量稍有松動,男生似乎準備放開溫辭。
而蹲在溫辭面前女生在松手後,又不甘心地揪住了溫辭的頭發。
“剪刀。”
溫辭聽見女生滿是惡意地低沉開口。
另一名女生明顯地愣了一下,低聲勸阻道:“别吧,今天恐吓一下就好了……”
“别廢話!”
接着有拉鍊打開翻找的聲音傳來,溫辭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人撩起。
正當溫辭以為自己多少要挨點揍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明顯的腳步聲。
幾人皆是一驚,下意識的以為是溫辭的家長找了過來。
他們飛快地松開溫辭,朝另一邊的樹林裡跑去,沒過一會,就徹底消失沒有了聲響。
溫辭趴伏在地,手臂因為長時間的反折,一時半會使不上勁,她緩了好幾口氣,才忍痛将瀕臨脫臼的手臂從背上挪下來,接着掀開了還罩在頭上的袋子。
夕陽西斜,本就一片金黃的梧桐樹林被鍍上了一層絢麗的霞光。
溫辭眯了眯眼睛,适應了幾秒陡然增強的光線。
最終将視線落在了不遠處落葉叢裡,快被梧桐葉淹沒的迷你木偶人身上。
啊,溫辭在心中感歎了一下,原來是宋晏懷。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了。
溫辭想起早晨莫名落入火災‘間隙’,在火場逃竄迷失方向時,也是宋晏懷将自己拉出幻境。
當時自己還誤以為是宋晏懷布的局。
現在也是宋晏懷制造的腳步聲,讓那幾個人害怕暴露從而放開了自己。
不管宋晏懷是不是帶着看好戲的心态參與了進來,他都是實打實地解救了溫辭兩回。
溫辭從地上毫無形象地爬起來,朝駐足在一邊沒有靠近的小木偶說了聲謝謝後,才挪到一旁的石塊上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口。
胳膊已經緩和過來,膝蓋的疼痛感倒是愈發明顯。
溫辭龇牙咧嘴地掀起校服褲腳,果然右腿膝蓋一片血紅,應該是被推得撲倒在地時,劃拉到了樹葉底下的石塊。
此時傷口血迹已經凝固,明顯地紅腫起來,溫辭輕輕按壓活動了一下膝蓋關節,估摸着沒有傷到骨頭,才淺淺地松了口氣。
“皮外傷,回去處理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