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值百分之六十。]
[小辭,他崩壞值下降了,愛意值上漲了……]
在027說話的同時,宋晏懷俯下身,輕柔地吻在了溫辭的脖頸。
微涼的觸感,一觸即離。
溫辭還沒反應過來,喉間的疼痛感便消失不見,接着身上一輕,是宋晏懷松開了對她的鉗制。
他側身躺了下來,将溫辭摟在了懷中。
有溫和的音色在耳邊響起,
“阿辭,你來找我,是因為擔心我,對嗎?”
溫辭不自在地動了動,對方說話帶起的氣流,讓她感覺耳朵有點癢。
“你這是怎麼了?”
溫辭開口,聲音有些悶。
畢竟她剛才差點真的被拆了。
“阿辭,别怕,隻是有一點小狀況,”
宋晏懷将溫辭摟得更緊了些,自顧自地開口。
“以後都不會這樣了。”
[他現在很穩定,小辭,他壓制住了惡念。]
027忍不住給宋晏懷鼓掌,它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能抵抗本能的崩壞源。
宋晏懷似乎是調節了體溫,溫辭感覺到後背貼着宋晏懷身體的地方,一片溫熱,像是要将她融化。
“嗯,”溫辭輕輕哼了一聲。
“那你知道宋祈,是我的父親,對吧。”
溫辭在黑暗中,聽到了自己的帶着陳述意味的疑問。
身後的宋晏懷沒立刻回答,這樣的姿勢溫辭也沒辦法看到宋晏懷的臉。
一片沉默中,宋晏懷似乎是輕輕地笑了一聲。
“阿辭,你為什麼要把話說得這麼明白。”
“糊塗一點不好嗎?”
宋晏懷的手指輕柔地攀上溫辭的側臉。
修長的指尖滑過溫辭的眼角眉梢,在黑暗中勾勒着溫辭的輪廓,最後停在了溫辭脆弱的喉間。
“阿辭,”
“其實我并不介意,你這副與他有些相似的皮囊。”
“畢竟,你的靈魂似乎更有趣。”
頓了頓,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
“當然,如果阿辭自己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幫忙,将阿辭做成木偶。”
“換個皮囊也不是不可以。”
[小辭,他什麼意思……我怎麼感覺他話裡有話。]
027在腦海中自動播放了一串瘆人的背景音效,
[他不會哪天真的突發奇想,将你拆了做木偶吧……]
溫辭沒理027,她伸手握住了一直摩挲着自己脖頸的手指,将他扯到一邊。
“林斯從呢,他在哪。”
宋晏懷似乎有些不滿溫辭的舉動,但也沒有繼續糾纏上來。
他松開溫辭,下床,開燈,暖黃的光線一下讓溫辭有些不适應,她拉過一旁的枕巾,捂住了眼睛。
宋晏懷又輕輕笑了一聲。
“阿辭,你這樣在我床上不起來,是還想留在這裡嗎?”
溫辭“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眼睫下還殘留着一絲濕潤,像是被狠狠地欺負過。
宋晏懷打開房門,阿月與阿照立馬好奇地将視線探了進來。
宋晏懷氣息平緩,而溫辭衣裳有些淩亂地坐在床上,似乎還哭過了。
阿月有些同情地捂住了阿照的眼睛。
“小孩子别看。”
“阿辭,走吧,”
“我帶你去見,林斯從。”
-
一路彎彎繞繞,最後停在了溫辭每天上學都要路過的一片建築工地。
正是已經拆得七七八八的南城木偶劇院。
“阿辭,你還記得你被拉入的那個幻境嗎?”
宋晏懷踏上一層台階,漆黑的廢棄建築裡,似乎有回聲蕩漾開來。
溫辭隻盯着腳下被手機照亮的一小片區域,不敢去看被拆了護欄的樓梯邊緣。
“記得。”
“隻有被牽挂着的活人,才會被死人的執念,拉入幻境。”
宋晏懷聲線低沉,像是在念一首悼念詞。
“不管是怨恨的,還是遺憾的。”
“你看,他就在幻境中。”
踏上最後一層台階,溫辭順着宋晏懷側目的方向看過去。
昏暗的夜色中,似乎有一個蜷縮着的人影,正躺在冰冷的地面。
他閉着眼睛,表情猙獰,像是在做一個,讓人格外恐懼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