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以為一切安定下來的時候,卻在深夜被男孩的咳嗽聲驚醒。
迹部景吾自然是守在男孩的床邊,而忍足侑士已經回到自己家中。大門因為沒有鑰匙而請了鎖匠,折騰了一番總算是可以好好休息。
為了防止男孩病情惡化,并沒有挪動位置,而是在闆垣默語家。竹本這個多餘的外人自然是被闆垣默語毫不客氣地趕出了家門,并被警告以後不準把人帶到自己家中,要解決也要去外面解決。
隻不過,男孩的情況并沒有因為兩瓶藥水而好起來。也許是藥水的原因,男孩的臉有些浮腫,泛着不自然的紅暈,騰騰的熱氣已經快要具現化。迹部景吾這下子算是真的清醒了,原本隻是想眯一下,卻不料隻是稍微疏忽了一會兒,男孩的病情就又惡化成這般。
“喂!你這個不華麗的小鬼!本大爺這就帶你去醫院!”迹部景吾突然大聲地吼了一句,将男孩裹在被子裡,就抱着男孩沖出門外。
而那聲音中的焦急與擔心全部進入了并沒有睡着的闆垣默語耳中,躺在被窩中拽緊被角,當做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
她無疑是喜歡着迹部景吾的,隻不過這份單純的喜歡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經被家族的一句話抹滅在内心深處。
未婚妻,這種東西是擋在她和迹部景吾之間的一塊夾闆,很厚,無法擊破,即使她的防身術不錯,卻也不能像擊破磚頭那樣破掉他們之間的隔閡。
她知道,迹部景吾是不會對家族妥協的。而她,也許并沒有那樣的魄力,她畢竟是女孩子,是家族中可以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想要發展自己的勢力,是多困難,她并沒有那樣的勇氣,或者說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需要做那樣的事情,像一般家族的長女一樣,順從家族的意思就好。
即使,她喜歡迹部景吾,但這始終不是她的籌碼。因為,迹部景吾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他擁有着自己的驕傲,不會被任何事情打破。
從前不可能,而現在,更加不可能,連同孩子都已經有了。她隻要做好自己就足夠了,這段微妙的暗戀就掩藏起來吧。
闆垣默語露出自己那過于标準的微笑,緊閉着微微濕潤的雙眼,不讓淚水跑出來。她不堅強,卻也絕對不會讓人抓到弱點。
迹部景吾飛快地奔跑在柏油馬路上,一手用被子遮住夏日夜間微涼的風,華麗早已被急躁的汗水打落,他現在隻是一位擔心着男孩的還不成熟的少年而已。
“本大爺是迹部景吾!請忍足醫生給他診療!”迹部景吾在挂号處對着工作人員聲音微急地要求。
“不好意思,請出示病曆卡。”工作人員冷漠地望了一眼迹部景吾,不緊不慢地吐出例行的句子。
“先讓醫生過來,手續待會兒補辦!”迹部景吾眉頭深深皺起,海水般的眼眸變得更加深沉。
工作人員瞥了一眼迹部景吾手中包的嚴嚴實實的孩子,平靜地開口。
“又不是隻有您一家孩子生病,請先出示病曆卡,這是程序。”随後端起一旁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一副不按程序來就不給看病的姿态。
迹部景吾突然冷笑了一聲,反身跑向忍足醫生的辦公室。萬幸的是忍足瑛士正在值班,燈火通明,看着手中的報告單,辦公室的門就被毫無預料地撞開。
“請快給他診療!”迹部景吾也不管什麼尊敬長輩了,把自己的要求,也算是請求明确地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