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又說過,記憶主人的家是在跟夜見山家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這一點跟白木風見的情況是吻合的。所以我就接着調查了一下白木家附近的住戶。發現了一個叫北山良介的人。”
“北山良介?”海棠未來思索了一下,但是完全沒有關于這個人的記憶。
“沒有印象嗎?他也是三十三年前的那個三年三班的學生。”
“完全沒有。他也是被夜見山所壓制着的人之一嗎?”海棠未來搖搖頭。
那魯接着說:“不是。應該說是正好相反。北山良介跟夜見山或者白木完全沒有可比性。北山成績平平,其他方面也沒什麼突出的特長,就算是他最拿手的将棋也隻是将棋社的中上水平。基本就是很容易被人忽視掉的那種人。更關鍵的是,北山良介的性格陰郁自卑,所以基本就不會怎麼跟人交流。”
“唉?這樣的話,北山良介跟夜見山岬的死有什麼關系嗎?這個人不是可以完全排除嫌疑嗎?”
“北山良介的确什麼都看上去很平凡,但是卻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他是當年‘白木後援會’的會長。”
“白木後援會?那是什麼東西?”
“是當時夜見北的一個社團。社團就是由北山良介申請成立的,從之前的一個放學後的休閑組織變成了一個正經的社團。成員都是喜歡白木的人,男生居多,但是女生也不少。也就是說,夜見山岬的人氣雖然高,但是也并非高到所有人都喜歡他的地步。
“成立後援會的時候北山還是一年級,到三年級的時候社團基本就分裂成了三派。第一派是單純欣賞白木,把她當做偶像一類的人看待。第二派和第三派就每天都拿白木和夜見山做比較。不過,第二派人為跟夜見山那樣算得上‘完美’的人比起來,偶爾犯犯迷糊的白木顯得更親近。而第三派則是偏執派,堅定地認為夜見山擋了白木的道。
“而身為後援會會長的北山良介就是屬于第三派。之前但凡大型比賽,第三派的人都會到場給白木加油,而且,會不着痕迹地找夜見山的麻煩。”
聽完那魯的長篇大論,海棠未來說:“所以,那魯覺得是北山去改裝了夜見山家的電路?可是我昨晚看到的記憶中,對方是覺得夜見山壓制了自己,而不是壓制了白木所以才心存怨恨的啊。”
“隻是到這裡我也沒有确認是北山,但是我之後找到當年‘白木後援會’的成員,同屬偏執派,不過比北山小一屆的柳原夕菜,打聽了後援會到底是怎麼組織活動的。柳原說,在他們那一派的活動中,有很重要的一向:為了更好的了解白木,他們要模拟白木風見的心理活動。在夜見北出事的那個假期裡,他們一直在排演一部以白木為劇中女主人公的話劇。
“柳原至今還記得當時話劇的内容。并且說過‘現在看來那個時候實在是中二。但是,說出來不怕你見笑,當時的我确是實實在在的覺得白木前輩受到了夜見山前輩的壓迫。在排演話劇的過程中覺得自己對那種被壓制的無力感完全能夠感同身受’這樣的話。”
“所以,北山其實嫌疑很大!”
“嗯。你說昨晚看到的經曆裡,有‘我明明私下練習過很多次改裝電路’這樣的回憶,我在拜訪白木家其他鄰居的時候問起過,的确有人記得,在幾十年前,有個夏天北山家保險絲經常燒壞。有好幾次還連累到了周圍的其他住戶。”
“這麼說,當年縱火的的确是北山沒錯吧?”
“嗯。不光如此,我還查到了另外有趣的東西。”那魯嘴角揚了揚,諷刺地笑了一下。
“……有趣的東西?”看到那魯這樣的表情,海棠未來本能地覺得接下來要說的是很危險的事。
“北山良介有個妹妹叫北山杏子,她比北山良介小兩歲。兩年後,被分到了三年三班。”
“不是吧?!難道北山妹妹出事了?”
“不是。海棠真的對北山良介這個人沒印象嗎?他是十一年前那屆三年三班回歸的‘死者’啊。”
“唉?!是、是嗎?所以,三十一年前,北山良介被三年三班現象波及了對嗎?”海棠未來認真回憶了一下,似乎又有那麼一點印象。因為看資料的時候自己關注的重點并沒有放在“死者”的名字上,所以還真不記得北山良介。
“嗯。作為當年的十一月的第一個死者,死因是在爬夜見山的時候遇到了罕見的泥石流。一同爬山的人都有驚無險地回來了,隻有他被埋在了泥石流下。”
“這就是所謂的自食其果。不過,這就是那魯說的有趣的事?”海棠未來有些無語。
“如果隻是這樣,當然不能稱得上是有趣。我之前說過吧,北山良介相貌平平,成績平平,也沒什麼出衆的特長,在加上性格原因。就算是親手組建了‘白木後援會’,最後就算被别人叫一聲會長,但後援會裡的事,其實并不由他做主。所以,無論什麼方面來說,其實他就是一直被人忽視的那種人。”
“那又怎麼了?每個地方都會有這種人吧。”
“可他卻是十一年前回歸的‘死者’。海棠還記得十一年前發生過什麼大事嗎?”
“十一年前?”海棠未來皺着眉頭想了想,突然明白過來,“在三年三班找到一個人作為‘不存在的人’來代替回歸的‘死者’這個方法,就是在十一年前提出的!”
“十一年前,剛提出這個方法。沒有人知道是不是會奏效。當年作為第一個‘不存在的人’的是一個名叫中村良平的男生,他是自願成為‘不存在的人’的。”
“這個人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