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冷靜下來,死死盯着黑影,用餘光掃到了旁邊一把斷了腿的椅子。腦子裡已經閃過用椅子當做武器、用九字訣除靈以及從窗戶或者樓梯逃跑的各種路線。
“……海棠?”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唉?”原本如臨大敵地海棠未來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一瞬間愣住。随即,看到黑衣的少年從角落裡走出來。
“那魯?!”看到是熟悉的人,海棠未來松了口氣大聲叫出對方的名字。
“你不用這麼大喊大叫我也能聽見。”
“……”一瞬間,海棠未來覺得自己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煙消雲散了,“那魯你怎麼在這裡?”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海棠你怎麼随随便便就闖進來了?”
海棠未來有些不滿:“什麼啊,這裡是你家的嗎?大門有沒有鎖住,憑什麼你進能來我就不能來?再說……”
海棠未來還沒說完,那魯就打斷了她的話:“是。”
“……是?是什麼?”
“這棟樓是我的。你要檢查房産證嗎?”那魯面無表情地回答。
“唉?!那魯不是住在英國的嗎?這棟爛尾的樓怎麼會被你買下來?”不是劍橋大學的奧利維戴維斯博士嗎?幹嘛來日本買一個爛尾樓?
“這棟樓是家母的……”
原來是戴維斯夫人的啊。正打算這麼說的海棠未來慶幸自己沒能說出口。因為接下來,那魯說了剩下的兩個字。
“遺産。”
遺産?可是聽滝川法生他們說,戴維斯夫人明明就好好地活着啊。這是後母嗎?對那魯的家庭情況完全不了解,海棠未來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概是看出了海棠未來的疑問,那魯淡淡地解釋道說:“我跟金是被戴維斯夫婦收養的。家母在多年前就過世了。”
“我……我很抱歉。打擾你緬懷生母的時間了。”聽着那魯這種仿佛在說别人的事的口氣,海棠未來結結巴巴地道歉。這種時候說什麼好啊。海棠未來快在心裡抓狂了。
那魯看了海棠未來略顯窘迫的表情,語氣變得稍微柔和一點:“不用在意。我隻是正好來到觀布子市的時候偶然想起這裡還有一棟房子,順便過來看看罷了。”
偶然想起、順便過來?這算是為了不讓自己尴尬才找出來的說辭嗎?
“這樣啊。那魯是要來觀布子市幹什麼呢?”海棠未來立刻抓住機會轉移了話題。
“……找金的屍體。”
“……”聽到那魯的回答,海棠未來一瞬間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沒話找話地問,“那……找到了嗎?”
“如你所見,沒有。”
“……”
“會泡咖啡嗎?”那魯看着越來越尴尬的海棠未來,問道。
“啊?會。”
“三樓有咖啡機。”
“……哦。”
三樓依然雜亂無章。但是顯然時常有人來打掃,很幹淨。甚至還有新鮮的咖啡豆和幹淨的杯子。
在看着咖啡豆被磨成粉再煮成咖啡的過程中,海棠未來還是有點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就突然變成了自己煮咖啡,那魯收拾亡母遺物的奇怪模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