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地的流寇土匪流竄到了京城,就躲藏于西骨山上。
他們也知曉旁邊的溫泉莊子是京裡達官顯貴的莊子,便一直盯着,想要撈上一筆,剛巧碰上賈敬過去,将賈敬捉去,想要好好敲詐一筆。
賈敬眨了眨眼睛,将自己先前就已經盤算好的話說給了蕭淮川聽。
“我就是去溫泉莊子,誰知道忽然來了一群山匪,将我捉了去。”
“我掙紮反抗,他們想要用弓弦勒我的脖子,我握住了那弓弦……”
他說的平淡,蕭淮川卻已經想到了這裡面的兇險,手緊緊攥着手中的布巾。
這群人,該死。
“至于爆炸……”賈敬觀察着蕭淮川的神情,“你知道的,我平日裡對這些石礦很是感興趣,我挖那砂金金珠的時候,還順帶挖了些别的……”
“我就試了試,沒想到,還真的把那些人全部詐死了。”說着說着還帶着些得意。
蕭淮川卻深呼吸一口氣,聽賈敬這話,也就是他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僥幸引爆了,若是失敗或者出了其他意外……
賈敬還想說什麼,對上蕭淮川瞥來的目光,頓住了。
蕭淮川平日裡多數是溫潤平和,可若是真這麼覺得,那也是真的輕看了這位儲君。
賈敬自小跟着蕭淮川身後,自然了解蕭淮川,知道自己若是再亂動,蕭淮川便真的要生氣了。
他便隻能依着蕭淮川,先是拿布巾擦拭了嘴角,又就着蕭淮川的手喝了水,最後蕭淮川為他的嘴角上了藥。
當那溫熱的指腹沾着白玉膏觸碰到賈敬的嘴角時,隻有賈敬自己知道,他是怎麼忍着沒讓自己避開,也隻有他自己知道,發熱的耳根,不斷翕動的睫羽,以及心底的渴望和抑制。
蕭淮川随意撿過一旁的布巾,擦拭手上的藥膏。
“我的手……”
賈敬垂眸,輕輕問了句,可剛開口又沒了聲。
蕭淮川手上動作一頓,緊接着将手擦幹淨,将布巾朝銅盆裡一扔,擡眼,面色如常,
“沒什麼大事,好好養着。”
此中兇險,還是不對阿元言明了,他自認為自己方才的神情語氣如常,阿元應當不會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