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就永遠走在人的文明之前,且行在正确的道路上。所謂的人,隻要跟着神明的路,服從神明的意志,自然就會有光明的未來。”
“這是由客觀的時間決定的。”
溫迪瞪大了眼睛,恍惚間他覺得他面對的不僅僅是威權的神,更是智慧的神,甚至還有歡樂的影子。
不過轉瞬間他又迷迷糊糊的感到一些了然。
或許,須彌的三王共治,權柄也是相通的也說不定。
不然沒法解釋阿蒙這一套看似好對的說法。
但是,這一套神本論,或者我本論的說法,簡直就是把愛人的高天正法按在地上摩擦。
仿佛當着千風主人的面打千風主人的臉。
溫迪的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汗珠,他馬上就腳底抹油,開溜。
“總而言之,阿蒙,我先,先給你上演這出劇目了!”
他跑的飛快,生怕在聽到阿蒙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最可怕的是,溫迪怕他自己被阿蒙說服,真的就稀裡糊塗的上了他的賊船。
反正溫迪現在隻想觀望。
盡管他心底隐隐覺得,阿蒙說的好像很對。
但是,怎麼能不愛人呢?
溫迪隻要回憶那個,都快忘記名字的少年。
他就再一次堅定了愛人的信念。
他愛那個少年,那個向往高天和自由,向往飛鳥和詩歌的少年。
那個敢于向高塔反叛的少年。
或許阿蒙說的是對的,因為時間确實是無比強大的偉力。
但是,溫迪願意相信,那個少年所在的族群,有着超越魔神的潛力。
畢竟,敢對千風主人舉起叛旗的神明,隻有威權的神而已。
可敢對神明說要自由的人,卻無窮無盡。
……
阿蒙看着溫迪遠去的背影,歎了口氣。
他搖搖頭,眼中溢滿了哀傷。
在和溫迪相處的這段時間,他恍惚的都快忘記,現在的溫迪,是一千多年前的溫迪了。
畢竟,一樣的外表,一樣的诶嘿,一樣的習慣。
僅僅是性格上細微的差異,卻足夠讓阿蒙恍惚的有些認不清。
或許,他們的友情,一定要以悲劇做結。
就好像,凡人的大多數初戀,都因為彼此的稚嫩而走向分離的結局。
悲哀卻又理性而客觀。
初戀不就是在最錯誤的時間,遇到最對的人嗎?
也正因為如此,初戀才美好的讓人戀戀不忘。
阿蒙下定了決心。
他要去現在還叫舊蒙德的高塔廢墟,也就是遊戲裡的風龍廢墟。
他要在破碎了一千多年的高塔裡,找到那個已經迷茫,無助了一千多年的亡魂。
讓他。
加入自己的妄想,對天上不公的有翼者,舉起叛旗。
最後,阿蒙竟有點迷茫的小聲說。
“溫迪,你會原諒我嗎?”
但這句話剛結束,阿蒙的眼神就清醒了過來,甚至帶着更甚一層的威嚴。
“可無論如何,我都要用威權,為你帶來真正的自由。沒有自我選擇的愛人,也能算愛嗎?沒有自我抉擇的可能,你那所謂的愛,就能改變你受命與高天正法的現實了嗎?”
阿蒙的眼神很深很深,這一刻,它不像是天上的太陽,反倒是日落後的黑夜。
沒有星光和月亮的永夜。
“無人稱王的國度?不,你們的王,隻是在讓你們“無人稱王”而已。七的法則,高天的正法,是你們永遠不能邁出的步伐。被束縛的自由,還是自由嗎?”
“我會告訴你,我會拯救你,溫迪。僅因你是我的摯友。”
更是我的初戀。
或許,這種威權的自由,在自由之神的眼中,是一種壓迫。
但阿蒙的意志無比堅定,無比強勢。
“我要摧毀故步自封的有翼者。我要重新制定,這個世界的法則。”
“我要一切我所要的,都能安穩的活在這大地四方之上,活在希望永遠不會落幕的世界裡。”
風和雲都無法竊聽傲慢之王的聲音,那開始時小小的迷茫,連威權之神都在疑惑中都沒有問出的話;以及那之後自我認識,堅定的信念。
永遠也不會被自由的神所聽到。
阿蒙也不想被溫迪所聽到。
正如,那高天的正法永恒統轄着這個世界的一切,所謂的自由,在阿蒙眼中,從一開始就是虛無的僞學。
他不希望溫迪知道這殘酷的現實,僅僅因為。
溫迪的童夢,那個對于自由抗争的夢,是那麼的可貴。
王的初戀,是那麼的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