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千年,舊蒙德這裡的風依然洶湧。
阿蒙才剛剛踏入标志着舊蒙德的城牆,就立刻感受到,空氣裡的風元素變得無比的湍急。
如果說新蒙德的風是春風,是輕風,是風的真善美。
那麼這裡的風,城牆後的風,就是風最兇惡的那一面。
是狂風,是暴風,是龍卷。
随着逐漸靠近舊蒙德深處的高塔,洶湧的風暴也愈發狂暴。
直到阿蒙跨過那一道溫迪所創造的風牆後。
天地間的風猛地一滞,随後立刻完全瘋狂了起來。
風暴憑空而生,一道遠古的意志好像終于在夢呓中有了清醒的迹象。
而風的結界外,天上輕柔的風雲,甚至隐藏在雲層中,無比漂亮的青藍色巨龍都在一瞬間靠向了高塔。
阿蒙終于不能對溫迪隐藏自己的痕迹了,幾乎在下一瞬間,阿蒙的耳邊,那洶湧的暴風裡,就傳來了溫迪的聲音。
“阿蒙?這裡是舊蒙德,疊卡拉庇安的陵墓。你不是說好,要看我為你上演的話劇嗎?”
溫迪有點疑惑,他心裡甚至隐隐約約有了不妙的預感。
好在阿蒙的話打消了他的疑慮。
阿蒙說。
“我當然會看,你送給我的禮物。”
“但我是威權的神。我要在配得上我的王座上,欣賞你的理念和意志。”
這也是一種威權的尊重。
溫迪問。
“所以?”
阿蒙指向了那座高塔,傲慢的昂起頭。
“龍卷暴君的遺座,正是适合我在蒙德的王座。”
另一邊,用風和阿蒙溝通的溫迪撓了撓頭,有點疑惑。
倒不是疑惑阿蒙想要去作為王的寶座,畢竟他是威權的神。
阿蒙不要王座觀看戲劇,那才奇怪呢。
甚至,溫迪其實已經給阿蒙準備好了他的王座。
那北地的千風和白雲,以及那位他的眷屬和朋友,美麗的青龍。
都樂意為阿蒙效勞,充當他欣賞本次演出的王座。
溫迪疑惑的,是疊卡拉庇安的遺址,怎麼就會被阿蒙選中,作為自己的王座了。
就憑那高塔的殘骸,那怕在現蒙德也是最高的建築嗎?
但最重要,還是溫迪不認可。
他不認可,疊卡拉庇安的遺産配得上阿蒙的寶座。
所以,這位自由的摯友如是勸解威權的王。
他說。
“阿蒙,疊卡拉庇安的陵墓不配最威權之神的王座,他是昏聩的暴君,聽不到人心的聲音。”
“他的高塔囚禁了向往自由的靈魂,他隻是舊蒙德的威權,而屬于你的王座,我已經讓特瓦林和北地的風雲準備好了,就在那雲層之上。”
溫迪的聲音很輕柔。
“我能理解,你想向我證明你威權的意志,但偶爾也請,聽聽朋友的意見吧。”
其實阿蒙選擇疊卡拉庇安陵墓作為王座這件事,已經透露了一個态度。
有好的,也有壞的。
溫迪看的一清二楚,但他還是希望阿蒙能坐在自由的王座上,來欣賞這場演出。
這表示,阿蒙至少樂意從新蒙德的角度去理解所謂人。
王座,是立場的表現。
阿蒙卻無比的堅定。
他對溫迪說。
“我最自由的摯友,莫要勸解我。我要在舊蒙德的王座上,以另一個角度,以我自己的角度,去理解,去認識,你要為我上演的劇目。”
“而不是一開始,就在你為我搭建好的王座上,欣賞這一出,好似理所當然的話劇。你說服不了我。”
溫迪撓撓頭,他有些遺憾。
“好吧,阿蒙。我明白你意志的堅定了,我也相信,就算你現在無比的堅信自己的立場,站在威權的角度瞥來王的目光。”
溫迪頓了下,遺憾的聲音被歡樂的笑聲取代。
“你也一定會被接下來的高歌所驚豔。”
“說不定,你甚至會走下舊威權的王座,來到我為你準備的王座上哦!自由的王座。”
雖然正劇還沒上演,但溫迪無比的驕傲自己接下來将要引導自己的子民,證明的東西。
阿蒙輕嗯一聲,上了高塔的最頂端。
而後,無比認真的坐在了純粹的風暴上。
仿佛,他就是新的疊卡拉庇安。
視線跨越層層的雲和風暴,阿蒙的目光與溫迪交彙,又在同一刻,看向了蒙德城前舉劍的紅發少女。
溫妮莎。
他看到,在溫迪的指引和幫助下,溫妮莎成功的完成了貴族的最後一項試煉。
甚至成功屠龍,在一衆貴族和平民,衛兵的詫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