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高海流下,跨越昔年那位名為輕策之神的地域,芙卡洛斯一路北逃。
沒多久,她就完全不見了蹤影。
她知道,這一次後她大概率是見不到自己的母親了,因為母親連高天恩賜的印記都留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心髒上。
這是本屬于母親的本質,是承接命運之物。
換句話說。
芙卡洛斯已經登神了。
盡管她不是胎海心髒,也無法成為胎海心髒。
沒錯,芙卡洛斯的身上現在帶着的,正是本屬于厄歌莉娅的那塊原初碎片。
但不同于原先的命運,這一次。
這塊屬于厄歌莉娅的原初碎片,盡管它随着伊斯塔露的恩賜提前降臨,卻并沒有進入厄歌莉娅的體内賦予其魔神之格。
而是直接借助厄歌莉娅的手,給予了本不過是純水精靈的芙卡洛斯。
芙卡洛斯的登神,也因此直接提前了五百年。
高天的規劃随着阿蒙的計劃進行,自然而然的就開始改變。
順着阿蒙的意志和理念,用那類似于不斷讀檔的力量,将阿蒙的意志和計劃以及威權。
牢牢的捆死在規劃之上。
那怕——
你是威權的神。
伊斯塔露一如既往的調整着其他的世界線,将那些煩擾的外來蟲子清理,不斷的擦拭着規劃上的污穢。
就像一個兢兢業業的清道夫。
雖然在工作,但祂依然有目光看向阿蒙。
那目光之中的算力也不斷的在拔高拔高再拔高。
不同的未來正如既定的事實呈現在祂的眼底,并且随着祂的意志而凝為現實。
如果出錯了,那祂就可以稍稍後退一點重來。
納西妲可以用一百多次的局部輪回幫助旅行者戰勝正機之神。
而在納西妲與世界樹之上的原初四影之一的時間執政。
祂的重來是無限的,隻要祂想,隻要祂需要。
但随着祂的計算提高,祂卻有點詫異的說了一句話。
那是這位真正的神明明顯的情緒起伏。
“這是……!”
……
當阿蒙一衆在雷穆斯的帶領下趕到卡皮托利姆的中心的時候,那永遠不停歇的黃金樂章已經恢複了平靜。
看似它已經完成了它自我的調節循環,抵禦了厄歌莉娅的侵襲。
但雷穆斯卻狠狠搖了搖頭。
“晚了一步。”
阿蒙閉眼聽了下黃金樂章的頻率,皺了下眉。
厄歌莉娅如同他們一樣保留了記憶重新回來的事是他沒有想到的,但也不意外。
畢竟是伊斯塔露對她的幫助。
這本不算是麻煩。
可就在他疑惑驚詫的那短短的時間,厄歌莉娅就對他下了一波絕殺。
她竟然主動突擊了黃金樂章,那強大的胎海力量一瞬間就把黃金樂章沖亂,盡管黃金樂章強大的自愈能力很快就平衡了。
但這麼短短的,在黃金樂章被擾亂,整個雷穆利亞失去庇護的時候。
她已經進入了雷穆利亞的國度。
進入了所有雷穆利亞人的體内。
她是胎海心髒,本身就是最純粹的水元素生物。
而大部分的雷穆利亞的人。
他們體内都擁有胎海水,而魔像更是完全的靈露驅動。
靈露畢竟是胎海調制的東西,厄歌莉娅雖然沒有完全的控制權,但借助原料藏一下自己還是沒有難度的。
甚至不單單是雷穆利亞的黃金樂章,其他地方的水源裡,也可能存在厄歌莉娅的部分性質。
純水精靈的任何露滴都是純水精靈,厄歌莉娅就是通過這種幾乎自我拆解的方式,把阿蒙需要的東西藏的死死的。
盡管雷穆斯反應的快,但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厄歌莉娅已經完全藏起來了,就藏在這整個雷穆利亞所有與胎海甚至靈露相關的地方!
整個!
要快速找當然還是能夠找到,但那樣就要直接摧毀整個雷穆利亞。
這肯定是無法實現的,厄歌莉娅已經用這種行為綁架了雷穆斯和黃金樂章。
這是一場從秘密行動變成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阿蒙無奈的看向了樹王,卻隻得到樹王的搖搖頭。
因為厄歌莉娅行動的太快,還有伊斯塔露的遮掩,世界樹短時間也無法找到。
他看向雷穆斯,同樣是得到了搖頭。
雷穆斯說。
“如果厄歌莉娅不主動插手黃金樂章,我也無法找到他。”
但雷穆斯出了主意。
“不過可以現在把雷穆利亞搬到阿如之中,通過阿如來分離她。”
他看向雷阿蒙。
這下子竟然變成了厄歌莉娅綁架阿蒙了。
阿蒙也愣了下,也想到了這件事。
但他遲疑了下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他說。
“不行,阿如共享了我的智慧,升入阿如的凡人不能回到舊世界,那會将我的智慧完全暴露給高天。”
不能升入阿如在放回來,也就不能這樣快速的抓到厄歌莉娅。
而升入阿如,出于對阿如和新世界秩序以及阿蒙的需求來說。
又是必須經過考驗的,否則阿如自己就不會完美,會逐漸變成夢鄉一樣的垃圾堆。
那樣的話隻有一種方法了。
在短暫猶豫後,阿蒙下了決定。
“那就隻能暫時先解決我們之間的理念差異,那場凡人必須進行的論賽了。”
這是最優解。
因為決定了升入了阿如的雷穆利亞人,才能通過阿如中厄歌莉娅的大量成分,抓到完整的厄歌莉娅。
但說到這裡的時候,阿蒙突然愣了一下,他前所未有的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昂起了頭,看向天空島的方向。
他的表情苦澀卻又堅毅。
“這就是命運嗎。”
他已經明白。
原來,他果然是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高天的規劃所捕獲,他不過剛插入了楓丹的規劃命運。
就已經意識到,這高天絲毫不掩飾的宿命。
辯論賽決定舉行,就一定要完成。
因這論賽已經超越以往的計劃,直接關系到他的妄想。
而這所謂的辯論賽。
它的提出,它的計劃——
甚至還在須彌那許久許久的時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