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令院的學術已經停滞了三個月了,諸位賢者卻天天都在智慧宮的頂層開會。
六派賢者各執一詞,因論派主張和談,妙論派拒不投降,最激進的第七學派那伽朱娜,也就是矯論派更是主張不計代價的清理盤踞在沙漠的入侵者。
希魯伊也在七位賢者的會議上,甚至他做的位置比大賢者還高點。
但他隻是沉默的看着下面的七位學者,看着他們争論的面紅耳赤。
這時候,智慧宮的電梯從二層升了上來,現任大風紀官帶着一疊厚厚的報告走了上來。
他強勢的介入了會議,将手中的所有資料都重重的往桌上一丢。
現任大風紀官今年二十出頭,叫圖特摩斯。
他是沙漠人,曾身居聖主人的祭司一職,後來深入學城深造,并最後留在了這裡。
也是教令院中人類單體武力值的天花闆,平日裡也負責處理一些教令院的學術問題。
之前數次抓捕那個寫下《成神假說》的學者就是他帶頭的。
但當“警察”他熟悉,當國家的保衛力量的總指揮他還是第一次。
賢者們看到報告來了,終于停下了沒有任何意義的争執,一個個都拿起了屬于自己的那部分,冷靜的看了起來。
大風紀官這才說話。
“願至高智慧指引我們方向。這是【虛空】,以及學者們對于樂章和魔像的分析。”
本來這種事應該交給大書記官或大掌書來辦。
畢竟風紀官和巡林官是武職。
隻是可惜,在這三月的戰争中,作為雷穆利亞未曾推進片土的代價,大掌書和大書記官已經投入了至高智慧的懷抱,歸于了地脈。
大風紀官是教令院為數不多能打能用的高級職員了。
而他之所以現在不在戰場而在智慧宮,也是因為。
他受了很重的傷,現在基本上是半廢狀态。
就像第七位賢者和萬王之王。
而所謂的虛空也不是遊戲裡的虛空。
教令院現在所擁有的虛空并不是遊戲裡那麼高科技的東西,他是基于當年帕維茲獻給主人的禮物,也既是那文字轉化記錄裝置的衍生加點。
比起遊戲裡的那個科幻産物,現在的虛空可以認為隻是簡單尋常的計算機。
教令院研究阿蒙機械和高天知識已經很久了,但難啃的知識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到的。
他們是真正的學術科研機構,進步猶如龜速,能夠走出實驗室,能夠超越理論應用的東西。
那就更少了。
但每一個能大規模運用的,卻也都會将世界改變的翻天覆地。
賢者們冷靜的看着學者們和虛空的演算,自己在心中也快速複盤了一遍。
本來他們也應該投入到這種學者的正規工作之中,但是現在的情況特殊,是戰争時。
作為教令院的最高決策團,綠洲的列王要上戰場,上前線,他們自然就要做好後勤,做好規劃和執政。
學術和科研隻能先緩緩,先讨論出一個确實可行可信的方案。
隻是三個月的數據收集,他們戰死了大量的綠洲列王和猛士,教令院的戰争機械也一台台的報廢。
打到最後建造都趕不上消耗的速度。
甚至大掌書,大書記官都戰死了。
大風紀官半殘不殘,死去的巡林官,巡林員和風紀官更是數不勝數。
現在戰場的前線全靠大巡林官倚靠雨林的地利在和雷穆利亞鏖戰。
英勇而智慧的大巡林官将戰線死死的卡在了雨天叢林那一塊,利用複雜和迷宮一般的雨林,在諸多猛獸的幫助下。
攔截了整個雷穆利亞的軍團。
但可以想像,那位大巡林官落敗隻是遲早的事情。
會議上剛剛還在争論的賢者們一時間都沉默的翻閱着這些來之不易的數據信息,冷靜的分析,思考,決策。
好半響後,生論派現在的賢者放下了自己看的部分,他看向其他賢者。
他們也一個個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這時候,他才說話。
“我建議,即刻啟動靈露的仿造實驗,同時我申請人體實踐。”
“如果想要不滅亡,那我們必須突破一切我們以前未曾進入過的領域。”
這個生論派的賢者竟然在說,他要人體實驗。
其餘賢者們沉默了片刻後,有人問。
“你能保證你真的理解了靈露?能夠保證一次的實踐就可以成功?能夠創造如同雷穆利亞那群魔像一樣的怪物嗎?那可是神明的偉大造物。”
“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中,證明并真正的扭轉戰局嗎?”
生論派賢者倒也誠實。
“我不能保證,但學者就應該尊重每一種可能性。你們不同意我的建議,那你們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