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露出了一個笑容,帶着滿足的釋懷。
終于……他完成……了。
騎士的腦袋一耷,瞳孔也徹底的灰白了下去。
洛蒂娅從水潭中躍起,将死去的騎士用流水包裹了起來。
而後,她看向了湖潭,聲音也早已經不複往日的清列了。
她的聲音竟帶着哀求。
“母親,母親,我至慈至悲的大母親!”
“千湖萬河的大洋母親!請您……請您……”
“請您隻此一次,展現慈側。”
洶湧的人界力,被有意培育,信仰的信仰力量徹底的自湖中的寶劍歐蒂克萊爾上迸發。
以人界力為索引,以厄歌莉娅為錨點,胎海的力量,光界之中生命的能量被徹底的調動。
整個高海都顫動了起來。
那昔日裡被天上的那位封印到地低之下的無光大海。
這一刻終于徹底的暴動了起來。
這便是厄歌莉娅的計劃。
以絕無僅有的強大人界力為錨點,以自己為終端。
徹底撬動胎海的力量,直接讓那無光大海決口,直接徹底的将高海淹沒。
讓這個昔日裡幽禁了她的地方,讓這個昔日她誕生都地方……
這個她真正意義上的故鄉,也是她唯一能在必然的宿命中選擇的地方。
做自己的墳墓。
本來厄歌莉娅的計劃不是這樣的,在被天上賜死之前,厄歌莉娅的計劃不是這樣的,不是如同怒濤一樣的瘋狂。
她原先的計劃,水潤無聲的,是藏在黃金樂章中,不斷的深入法圖納的根系,将自己的力量逐漸輻射到提瓦特所有的水域,并通過人界力為錨點撬動胎海,去稍許淹沒周邊的各國,以通過水的信息,取得諸神的注意。
畢竟她隻是一個打不過三個,她也可以叫神。
隻要給她一點點時間。
樹王在怎麼修改記憶,也無法阻止洪災的誕生。
諸神一看,那是胎海水。
那必然就要找她問詢,事情瞬間大白。
但現在不一樣了。
天上命令無能的她去死。
她……她……
她要死。
她要死了。
哪怕她不想死。
厄歌莉娅從背後抱住了祈禱的洛蒂娅,她都聲音至慈至悲。
“我将。”
“僅此一次,以示慈側。”
縱然代價是死亡。
她那慈水——亦有怒濤相。
……
希魯伊的推進最終還是順利的進行了。
因為那廣袤的赤土上,發生了席卷全境的叛亂。
軍團部分回去進行了鎮壓叛亂,前線的壓力稍微一小,希魯伊立刻就抓住了機會,隻會着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多的元能構裝體軍團貫穿了整個雷穆利亞軍團的戰線。
這一戰——竟殲敵28萬有餘。
這是從未有過的輝煌戰績!
雖然知道對方的戰死率依然是悲哀的0,但希魯伊卻還是振奮了起來。
尤其是拿下了下風蝕地的王城底比斯後,他幾乎要熱淚盈眶。
他的歸來引得一路上的沙漠人高呼歡迎,各種喜迎王師。
甚至,沒有他出手,那底比斯駐守的樂師就被人刺殺,城内爆亂,最終直接打開了城門。
等希魯伊又一次做回了底比斯的王座後,無數的沙漠人争先恐後的輕吻希魯伊走過的塵土,一個個聲淚俱下,高呼“萬王之王”,“神選之王”。
在國度滅亡了近一年後,他們終于,終于……
終于複國了!
屬于神的時代本應結束,而人的時代即将到來。
如果這是一個無神世界的話。
可是這個世界……它有神!
盡管民智曾短暫的覺醒,但也隻是短暫的覺醒。
唯一好的是,好在也曾覺醒過。
隻不過最終。
神選的萬王之王卻又一次高調的昭示了神明偉岸的存在。
如果是奧爾瑪茲,其必然會欣喜若狂,甚驕傲于自己為神明創造的偉大功績。
但同樣是阿蒙神選中之人的希魯伊,卻皺了皺眉頭。
現在的他……不喜歡這樣的國度。
但他沒有說什麼,隻是冷靜甚至可以說冷酷的開始安排自己的子民們為接下來的戰争做起了準備。
隻不過是拿回了下風蝕地,未來的仗還有的打。
他的思想,他的理念……都暫時性不适合在這種時候說出。
但等到沒有人的時候,希魯伊卻暴怒的砸碎了自己宮殿中的所有東西。
他面色猙獰的瞪着自己手中的神之眼,那好像是憤怒,又好像是屈辱。
甚至,他的眉目間,還隐隐有一絲淡淡的悲哀。
他看着神之眼,卻好像在直視某位神明的眼睛,他冷冰冰的問。
“既然是你選擇的我。”
“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應是你所支持的吧。”
“至高至上的為所欲為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