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無上的偉力和技術下,不可名狀的秘密開始不斷的解析和破解。
這不過短短一個瞬間,監管者及其文明便瞬間完成了一次技術飛躍。
停滞了已經不知多久的文明,終于龜爬一樣向前挪動了一點點。
雖說是一點點,但那一點點裡縱然是短短的一秒,其取得的成就和發展就已經是阿蒙發展至今的9845673351621.741倍。
但是,盡管技術上稍許有了點點突破,但監管者的心卻沉了下去。
因為那個猜想——證僞了。
那個猜想的未知的克蘇魯可以幹涉生者必滅的猜想破滅了。
是,他們得到了很多克蘇魯的知識和信息,得到了不可名狀的淺層“原理”、“邏輯”。
是,這些知識很深奧,很複雜,也确實可以驅逐或者說送别尤格索托斯乃至其餘克蘇魯諸神。
但是——
也隻是送别克蘇魯諸神。
這些知識裡,并沒有監管者需要也想要的,能夠作用于生者必滅的東西。
這些知識中隻有很少的一點點關系到未知和恐懼,關系到生者必滅。
那是無數的克蘇魯知識累計後被監管者偉大的文明強行破譯推演後得到的一點點知識。
真的隻有一點點,甚至這一點點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就會失效。
或者是明天,或者是後天,或者是下一秒,或者幹脆從過去就已經失效了。
這就是生者必滅。
這就是混亂、未知、恐懼和絕望。
畢竟,縱然是尤格索托斯及其克蘇魯諸神!
哪怕是祂們,哪怕是那些泡泡塌縮後的事物,其也是蘊含理性的。
甚至就連克蘇魯諸神中最接近生者必滅的阿撒托斯都是如此,這還是克蘇魯神話中明确表示過阿撒托斯之上可能還有神明的理論支持帶來的。
否則。
就連阿撒托斯,都不能靠近非純粹的生者必滅,也就更不是絕望了。
未知,就僅僅是未知而已。
未知,就隻有未知這樣慘淡的,淺薄的理解而已。
邏輯可以推倒出全知全能,進而認識到邏輯的局限和全知全能的無限,但那是因為邏輯可以往上擡頭,能接觸到邏輯外的全知全能。
可邏輯無論怎麼樣,都隻能在未知的面前驚恐,絕望的瑟瑟發抖。
因為未知,距離邏輯太遠太遠太遠了,邏輯隻能看一眼,而後就要絕望的死去。
因那是全知全能之上的領域,是哪怕全知全能的造物主擡頭,也會驚恐的絕望而死去的東西。
一切認知之敵!
但是此刻,監管者得到的這些知識,這些借助克蘇魯這個殼子而勉勉強強靠近“未知”的知識,它已經勉強算夠用了。
正如監管者讓泡泡塌縮為尤格索托斯。
如是,這位高高在上的神就如同對祂的魔神們下令一樣,依據他們偉大文明的技術,對已經開始逐漸複歸混沌蠻荒的泡泡下了命令。
那是神谕,那是奈亞拉托提普奈亞子在瘋狂和驚恐中永恒尖叫着傳遞的,那位盲目原核的荒誕旨意。
那是“尤格索托斯”不能拒絕的旨意,“阿撒托斯”的盲目旨意。
“帶着那讓一切都絕望的法則,回到那位原核的混沌宮廷吧,去取悅祂吧!尤格索托斯!”
黑紫的泡泡及其中邪惡的瞳孔一個個的閉合,已經被不知不覺中同化了無數條世界線的方舟宇宙提瓦特,終于在抛棄了大量世界線後,順利的沖出了最後的圍剿,消失在了黑暗的宇宙裡。
隻留下被維系者以必然力量就近抓來的黑大帥無知無覺無意義的作為替死鬼在那些泡泡裡畸變,而後扭曲、掙紮,最終歸于死寂。
虛無主義,不敵未知。
虛無死去了,帶着那命途一起。
甚至那些命途的行者都在畸變為未知的怪物或者瞬間死去。
整個銀河都亂了套了。
而萬物虛無的意義就這樣在絕望中永遠死去了。
畢竟哪怕虛無主義,認為一切的無意義,它在未知和絕望面前也如此無能為力。
——
時間複歸了流動。
哪怕是阿蒙也沒有意識到之前發生了什麼,他看着月華一樣美麗的大蛇神,輕聲詢問。
“生者必滅?”
這是什麼東西?原神裡還有這種東西嗎?
或者說同一個世界觀的崩鐵崩三有這種東西嗎?崩壞?納努克?還是藥師?
阿蒙一時間想了很多,将原神一個世界觀的内容都草草想了一遍。
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
他隐隐約約覺得好像有點印象,但也沒有,至少沒有具體的印象。
畢竟崩壞明顯不合格,熵增的納努克和藥師倒是可能是,但祂潛意識裡又覺得不是。
納努克明顯是熱寂末日,藥師……這家夥不讓宇宙長樹枝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