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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番外1 傷痕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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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聽見蘇格蘭低低的笑聲,“哎呀,”他說,“是在撒嬌嗎,小光?”

“别哭啊。”那個人安慰他,“已經不痛了。”

在諸伏景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之前他已經關掉了監控。

不會安慰人的家夥。他想,讨厭鬼,一廂情願的自大狂。眼眶還是發燙,有一部分來源于悄然燃起的憤怒。到底什麼叫已經不痛了?事實上諸伏景光現在痛得要死,痛得想要揍人。他扭開審訊室那扇鐵門,也顧不上再去在意那些程序規範了,兩步沖上前扯住了對方的頭發。别低着頭了。他想,收緊手指逼迫蘇格蘭擡頭,别移開視線,看我。

屋裡的危險分子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諸伏景光做了什麼,還保持着眼睛微微瞪大的吃驚表情,又因為吃痛皺了皺眉。兩雙眼睛對視,諸伏景光注意到對方輕顫的瞳孔,内心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終于,他們這樣面對面站在了一起,而諸伏景光十幾年來第一次确确實實地意識到眼前的胞兄并不是自己在鏡子中的幻影,而是一個真實地活生生的人。他擡起另一隻手,拂過蘇格蘭鎖骨上的傷疤,觸到一層粗糙的冰涼,激起對方一陣微微的顫栗。

“這麼冰?”他問,“剛剛問你冷不冷,怎麼不回答我?”

沿着傷疤的走向,撫過細膩又陌生的肌膚,劃過喉結,摩挲耳下正在搏動着的血管。“全部告訴我吧,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得到的所有傷疤。”他說,用拇指輕輕撫過蘇格蘭的臉頰。

“現在我要代替你成為蘇格蘭,去那個組織當卧底了。”他說,“所以我得和你擁有一模一樣的傷疤才行。”

如願以償地,他看到蘇格蘭抿起了唇。

“别這樣。”蘇格蘭說,偏頭躲閃了一下他的手,有點低落的樣子,“你明明知道我當初…就是為了讓你不要有這麼多傷。”

他們對視,藍色的眼睛和藍色的眼睛,在未被裁決的命運注視之下,海水正沉沉地翻湧着,翻湧成一尊黑鐵的命運女神像。

為什麼要這樣看着我呢?

諸伏景光想問,當初不是你把我一個人丢在了那個櫥櫃,那場充滿血腥味的雨夜的嗎?

在他漫長的少年世代,十數年接近二十年的時光裡,無數次的,諸伏景光感到痛苦,疲倦,無力到幾乎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想着要不然就放棄吧,反正對方似乎也不甚在意自己這點微末的堅持;明明是已經下定決心就這樣忘記,在天亮之前和那些回憶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的時候,卻隻要望到鏡子裡那雙眼睛就又重新痛苦地下定了決心——這是雙生子的詛咒,他想,隻要他還能通過這些折射反射看到自己,看到那雙眼睛,諸伏景光就永遠也無法擺脫胞兄的陰影。無數次他穿着高中升學的制服,穿着畢業的禮服,穿着警校的校服與警服的時候,隻要望向鏡子裡的自己,就會回想起某個不會再擁有這樣命運的家夥。而與此同時,這個人正在滿世界地受傷,一次次流血,無數次地與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的陌生人經曆生死,還沒忘了給他訂一束慶祝畢業的馬蹄蓮。

他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地讓諸伏景光感到痛苦呢?難道就因為他們彼此相愛嗎?

“這是對的,哥哥,這就是雙生子,”他說,有些諷刺地扯動嘴角,“所以前半生你受的傷也要顯現在我的身上,而後半生我會去代替你受傷流血。”

沒等蘇格蘭張嘴回答他,諸伏景光松開了他的頭發,擡手圈住了對方的頭,把對方帶進了懷中。他感到蘇格蘭濕熱的吐息透過那一層薄薄的布料,在他胸口的皮膚上激起一陣顫栗的暖意,是他十幾年都沒有擁有過的溫暖。而蘇格蘭的肌肉在他手下完全繃緊,卻也隻是輕輕顫抖着,沒有掙紮。

“剛剛說已經不痛了,是在說謊吧?”他問,用手指輕輕抓着蘇格蘭細軟的頭發,安撫地揉一揉,“這麼多傷口,”這麼多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受的傷,這麼深,一層疊着一層,“現在看着都吓人。”

“别對我說謊啊,哥哥。”諸伏景光低頭去蹭對方的發旋,把對方更緊密地擁在懷裡,“我想和你更親密一點。我想擁有和你一樣的傷痕。”

他又回想起那個夜晚,他也是這樣待在黑暗裡,抱着一團不知道是玩偶還是衣服的東西,而他的哥哥把自己的名字給了他,如同抛棄了兩個人之間所有的羁絆,放棄了自己站在光下的整個人生。但他怎麼做到的?難道他沒有像諸伏景光一樣,在刷牙洗漱的時候看着鏡子,描摹自己的輪廓,從自己的身上觀察對方的變化嗎?

“…小光。”蘇格蘭在他胸前微弱地掙紮了下,說話的氣流讓諸伏景光起了一小層雞皮疙瘩,“…你先松開我。”

“不要。”諸伏景光抱得更緊。

懷裡的危險分子發出一陣無法呼吸的悶哼。這個動作其實讓他們都不舒服,蘇格蘭的小腿被固定,雙手也沒法移動,隻能别扭地垂在腿間;而諸伏景光為了把蘇格蘭抱在懷裡一直前傾着身體,腰部傳來隐隐的酸——但是當然,諸伏景光酸得很幸福就是了。

蘇格蘭在兄弟的懷抱裡奮力掙紮了一會,終于擡起頭,在夾縫間找到了一絲呼吸的餘力。他呼了一小口氣,“别撒嬌了。”他說,是真的有點無奈了。

諸伏景光戀戀不舍地松手,轉而捧着蘇格蘭的臉頰,“怎麼了哥哥?”他問,幾乎有點雀躍的語調,眼睛眨得很可愛——裝的,蘇格蘭想,但還是敷衍地蹭了蹭對方的掌心。

“你真的下定決心要去幹卧底的活了?”蘇格蘭問,沉下聲音,“很危險的——我再和你确認一遍。”

“如果隻是懷疑我的忠誠度…芯片,炸彈,定位,或者竊聽器,我都可以。”他說,“小光,你們的這個計劃幾乎全部建立在虛無缥缈的希望上面,除了會讓你受傷和陷入危險之外什麼也不會有——即使如此,你也要…?”

諸伏景光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蘇格蘭的嘴。

“你這張嘴真是,隻會說出讓我生氣的話嗎?”他問,低頭把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不許說話了,”他說,把自己的嘴唇也貼在那隻捂住對方嘴唇的手指上,以一個過于親密的姿态堵回了對方的所有話語。而蘇格蘭的肌肉再次在他的掌下繃緊,似乎是真的被那天的那個吻吓得不輕。

真是不禁逗。

“我早告訴過你,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他說,聲帶振動,從手指又傳到對方的嘴唇,“别把自己逼得這麼緊了…休息一下吧。交給我,交給我們,我們可以做到的。”

他聽見蘇格蘭歎氣,手掌下面傳來濕潤的吐息,“那你可别死了啊。”蘇格蘭說,隔着一層手指,振動的時候諸伏景光的半邊胳膊都在發麻。

但是他想笑。

這是應允嗎?這是承諾吧,可能因為他們真的彼此相愛,所以也能如此輕易地讓對方感到幸福。這就是雙生子的詛咒,愛與恨,痛苦與快樂,互相纏繞成一條兩面一體的莫比烏斯環。“我答應你,”他說,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安詳的甯靜,“你沒有輕易地死在我不知道的什麼角落,那我也答應你,我會拼盡全力活着回到你面前的。”

然後蘇格蘭在他的掌心小小聲的笑了一下。

好吧,他說,祝君武運昌隆。

然後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兄弟倆一塊轉頭,看見金發黑皮的公安臭着臉站在審訊室的鐵門邊,抱着胳膊撇嘴。

“聊完了嗎?”他選擇性地忽略了審訊室裡明顯超過分級的景象,“聊完了就出來——hiro,萩原那邊來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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