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将頭埋下去,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語出驚人:“兒臣自知罪大惡極、蘭亭公主乃亡國公主,為防複國不可多留,由此兒臣自請父皇廢太子,将兒臣與蘭亭公主打入刑部天牢,不日賜毒酒處死!”
系統既然叫他自由發揮,那他就将自由貫徹到底。
已知目前回到修真界的途徑是取得女主司徒蘭亭的原諒,既然如此,那其他的所謂太子和皇位就和他屁關系都沒有。
顧見決定快進任務,定點打擊,放棄走原話本的權謀劇情,找準機會攜司徒蘭亭入地牢,然後齊齊死遁,歸隐躲進深山老林,再求司徒蘭亭的原諒。
先解決外部矛盾,再解決内部。原男主就是魚和熊掌都想兼得,做事娘們唧唧的,才弄出這攤渾水給他收。現在小爺不玩了,太子愛誰當誰當,皇位誰愛要誰要,反正他不當,不鳥。
靠!我真的靠了!
顧賤男我真的頂死你啊!
秦深聽完拳頭即刻捏得邦邦硬,要不是礙于旁人在場,此刻她絕對一圈揮上去。
你他媽想死自己死啊!
幹嘛扯上我啊啊啊!!
太子妃、公孫商、皇帝、皇後,都沒有聽過如此離譜震驚荒唐的話,有那麼一瞬間,大殿好似被按下了靜音鍵,所有人都沉默。
見台上不應,顧見再度出聲:“兒臣請父皇降罪!”
皇後吓出冷汗,連忙跪下:“皇上,太子接連幾日重傷,想必是傷到頭部,此番在大殿之上的言論不可全信,請皇上三思!”
太子妃見此也慌了,她是想治治玉奉儀,可不是想廢太子并讓太子死啊。她跟着皇後身後跪下:“父皇,太子殿下最近幾日傷勢嚴重,太醫也言明需靜養,想必此時是病症發作,萬望父皇不可當真。”
顧見一聽那兩女人說話,生怕皇帝不批準,趕緊又解釋道:“父皇,兒臣現今清醒得很,方才的一眼一行皆乃事實,求父皇降罪!!”
現場的焦點落在皇帝身上,高台上的皇帝身影變得有些落寞。
他看了看太子,又看向秦深,頓了頓,最後望着龍椅長歎一聲,語氣失望:“太子,你此番作為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啊。”
顧見眼神一亮,“哐”得一下,又磕了一個頭,高喊:“兒臣求父皇成全!”
要江山?要江山你能送我回家?
“太子。”皇帝看着他,沉聲道:“你要知道,朕不止你一個兒子。”
顧見知道前方有希望,趕緊回:“兒臣自知罪大惡極!”
“罷了!”皇帝疲憊地閉上眼睛:“你既然想……”
“等等!”萬萬沒想到今天會遇到修羅場,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打入地牢,秦深趕緊豎直起身子,手指顧賤男就是胡亂一頓掙紮:“我不是司徒蘭亭,在南蜀更是根本不認識他,他在胡說八道!”
皇帝看了她一眼,秦深也真摯地望向他,更是用盡全部的演技和力氣擠出了眼淚,眼珠子淚水汪汪,再配上那張臉,顯得格外的楚楚可人。
然而皇帝也隻是随意瞥了她一眼,接着持續剛才的動作,大手一揮:“那朕滿足你,來人,傳朕口谕,将廢太子與玉奉儀打入地牢,三日後處死!”
秦深聽完整個人攤下來:“……”
認證,這個世界的狗皇帝瞎了。
*
“編号0120,他怎麼不去死呢?”
“他為什麼現在不去死呢?”
“怎麼樣才能讓他去死呢?”
……
黑暗潮濕的刑部天牢裡,被強制關進來的秦深死死地盯着坐在她對面的顧賤男,恨得牙癢癢,一遍又一遍地在腦子裡對着編号0120好幾頓強勢輸出:“編号0120,你說怎麼樣才能讓公孫華現在就死然後還不扯到我頭上呢?”
編号0120:“宿主……我……我覺得你現在好像在做白日夢。”
秦深:“這不廢話。”
編号0120:“……”
“司徒蘭亭。”
顧見已經能深刻感受到對面司徒蘭亭的怨氣滿得就要從腦袋上溢出來,他安撫道:“這件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先聽我解釋。”
“好啊。”秦深坐直了身子,從懷裡掏出把彎刀,在他眼前一上一下地抛着玩:“那你解釋解釋。”
她倒是想看看顧賤男這張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
刀光噗閃,司徒蘭亭把玩着的那把刀就像是懸在他的心頭上下跳動,顧見凝視着那光亮,咽了咽喉嚨:“司徒蘭亭,我之前是不是和你說過,你不喜歡皇宮,我們就離開這裡,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