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再喝!”
說話時人已經走到門口,顧見擡頭望着師父的背影,無奈隻好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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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衆多宗門中找到女主,不得不從女主的身世講起。
女主的父親是鬼界主域地主,女主的母親是人間萊陽宗之人。她出生就自帶與旁人不一樣的氣息,也因此從小到大是受盡了白眼和嘲笑。
此番參加宗門會,是以萊陽宗外門弟子的身份居住在琅琊宗。按照原書的劇情,女主在琅琊宗的這四個月會受到其他宗門人的欺負,而頻繁站出來為她出頭的正是自己的那兩個傻缺大徒弟和小徒弟。
秦深帶着小徒弟,先去菱王峰找人要了地圖。
菱王峰是接待外客的地方,琅琊宗以外的宗門人都居住在此。秦深按照女主萊陽宗外門弟子的身份,一闆一眼地在樓宇間找着。
菱王峰各處戒備森嚴,每到一處守門的弟子習慣性地擡手本想阻止,但擡眼在看到她本人後,隻愣了片刻後那手便弱弱收回去,默默放行。
小徒弟乖巧地跟在她後頭,秦深看着那些人臉上的神情,感到奇怪,随口問起:“蕭野,剛剛那些人怎麼回事?怎麼看見我像是看見鬼一樣?我這張臉看着那麼吓人?”
“不是師父。”顧見答道:“以往師父常年沉迷修煉,不問世事,别說來菱王峰了,就連明雲峰您也嫌少出,所以其他弟子看見您,自然覺得驚奇。”
“原來這樣。”秦深口中喃喃,但心裡不免嘀咕。
這原主性格也太沉悶了,怪不得小徒弟會喜歡上别人。
兩人一邊走,一邊熟悉菱王峰,直到走了兩個時辰,終于停在西南角的一處小柴房。
顧見跟着秦深一起,偷摸爬上柴房外的榕樹,躲在枝葉間悄悄觀察。
沒一會,安靜的小柴房門前便來了幾位穿着華貴的修者。
看衣着裝飾,應是萊陽宗人。
秦深靜靜瞧着。
其中領頭的一位站出來一腳踹開了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大聲喊着:“黃冥,出來!上次老子叫你洗的衣裳你洗好了沒?!”
顧見一聽,還沒有所動作呢,腰前便橫現一雙手将他攬住,師父面色冷漠:“先别動。”
顧見看向一旁的師父,沒說話。
等了一會,裡間發出吱呀聲響,柴房有人顫顫巍巍地走出來。
女人衣着簡樸,身上的衣服挂着好幾個破洞,全身沒有其他的裝飾品,頭發也隻是用一根樹枝簡單簪住。
這就是黃冥,要不是原書介紹,秦深完全沒法想象這樣的一個人,未來會成為屠盡宗門,覆滅正道的鬼界聖女。
她手中抱着些許衣物,低着頭,唯唯諾諾地伸出手去:“許……許師兄,這是您前日裡拖我洗的衣服,我……我已經洗好了。”
“洗好了啊!”
姓許的男子從黃冥的手中接過衣物,然而還沒等她松手,那衣物就被姓許的男子提起扔到地上。
“喲!”姓許的男子指着地面,嘲笑道:“這又髒了!”
“黃冥!”姓許的男子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撫了撫,調笑道:“要不要等會再到我屋慢慢洗?”
其他人聞言也都發出哈哈的嘲笑聲,黃冥低頭,然用盡了力氣都無法擺脫那男子的手,急得說話都帶了低聲的哭腔:“許師兄,您先放開我,放開我。”
“别啊!”許姓男子言語更甚,戲谑道:“黃冥,去我屋睡,你看你這柴房也沒我那屋舒服!”
“是啊!”其他人應聲符合,笑着說:“隻要你把許師兄服侍好了,别說房子,你想要什麼許師兄不給你?”
黃冥的眼淚滴落,最後直接朝他跪了下來:“許師兄,算我求您了,您放過我吧!”
“你這樣是嫌我最近運道太好?存心來咒我?!”許姓男子掐住她的下巴,呵斥道:“黃冥,老子給你機會是給你臉!别給我在這既當婊子又立牌坊!”
黃冥趕忙又猛磕了幾個頭,磕到最後連頭都磕破了:“許師兄,我求您!我真的……真的……”
秦深看着全程,不免揪心。
隻是冰山一角,按照原書介紹,女主從小到大受到的委屈比這多得多。
怪不得人會黑化。
萊陽宗的教育也真是垃圾,什麼人都敢招,連這種臭屁流氓都能混進宗門。
秦深剛想着,再度擡頭,就見有人禦劍而落,一拳頭朝姓許的男子臉上招呼而去。
那狠勁的力道以及快當的速度,直接把人呼向樹幹,搖落大片榕樹葉。
秦深和顧見見機立刻抓緊樹枝才不至于被搖落地面。
邊上的其他人見了,怒而上去打人,然而沒幾秒就被人持劍刷刷打趴下。
見那群人躺地面不再動彈,持劍那人蹲下身将黃冥扶起:“怎麼樣?你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
秦深眯眼去細瞧,幾乎是立刻認出了持劍的那人是誰,顧見視線一看也是怔住,扯了扯她的衣袖:“師父!他、他、他是……”
“我的眼睛還沒瞎。”
原來男女主的感情線已經開始發展了,她現在阻止還來得及嗎?
秦深面無人色,長歎了口氣,對着小徒弟安慰自己:“換句話講,至少我們沒找錯地方不是?”
顧見不說話。
他愛看秦老妖婆受委屈,直到現在還在回味剛剛那一幕的爽感。
黃冥搖了搖頭:“謝謝道君。”
許姓男子搖搖晃晃地起身,撇了突然出現的梁遠山一眼:“你是什麼人?打我?你不要命了?”
“我是什麼人?”梁遠山将黃冥護在身後:“我是……”
“他叫梁遠山。”秦深遠遠截斷大徒弟的話口,跳落至地面,順了個腳将許姓男子再次踢倒,介紹道:“琅琊宗新一代中最為突出的修者,琅琊宗門内五大長老最為器重的人物,分神期修為,龍鳳之姿,大器之才,我明凡的首席大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