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哥,你為何要去招惹郡王殿下。”嚴景元拉住楊琦小聲嘀咕道,“而且還诓騙他有對付許岚卿的法子。”
嚴景元擔心若是讓郡王知曉楊琦在韓家不受寵的事實,對付許岚卿的承諾豈非成了虛妄之言。
“景元,你好歹是兵部尚書之子,怎得如此膽小。”楊琦話語中帶着些許苛責。
“安平郡王好比是金絲雀,離開皇宮這個籠子,他身旁沒個照應的人。此時正是我們拉攏他的好時機,往後借用郡王殿下的身份,更能讓我們便宜行事。”
聽罷,嚴景元茅塞頓開,但他仍有疑慮:“你打算如何籠絡?莫非是帶殿下去聚仙台?”
楊琦冷哼一聲,臉上略帶輕蔑之色:“有何不可!大家皆為男子,對那檔子事哪有拒絕的道理。”
“可是,終究不得體,萬一殿下不吃這套……”
嚴景元越說越洩氣,帶郡王去煙花之地尋歡作樂屬實荒謬。
楊琦張開五指虛空握緊,神色堅定:“那便循序漸進而為之。”
阿福緊緊盯着遠處為尋馬車正交頭接耳的那兩人,很是擔憂。
“殿下您真要和他們去喝茶?他倆看着不像善人。”
“嚴景元此人我見過幾回,畢竟是官家子,知書達理。但楊琦眼生,言談論事夾帶戾氣,唯恐他對南宮焱有私仇。”
“依殿下之見,您更不能去。”阿福眼瞅着那兩人離得越來越近,勸道,“咱再去趟将軍府,說不準将軍已提前回了府。”
未等安平回複,楊琦已然立于他二人面前。
“殿下,馬車已備好,請上座。”楊琦待安平踏上車碾,卻止住緊随其後的阿福,“你得留下,主子們的邀約可沒你的位置。”
阿福緊握雙拳往前沖了一步:“你!”
奈何楊琦手勁大,擋個阿福綽綽有餘,他料這奴才也不敢造次。
“阿福,你且留下收拾宅院,我去去便回。他們皆為有頭有臉之人,不會出什麼岔子。”
“殿下。”阿福對上回主子獨闖雅樂居的事記憶猶新,每每想起深覺後怕。
安平向他擺擺手:“快回去。”
楊琦臉上盡是得意,他與嚴景元前後上了車。
阿福望着漸行漸遠的馬車,恨得直跺腳。
車夫駕着馬車速度極快,車内倒是穩當。
“楊公子要帶本宮去何處談事?”
“殿下莫急,我們去了便知。”楊琦對上安平審視的眼眸,心知得說些良言暫且蒙混過關。
“這許岚卿呀,雖隻是個侍夫,但他獨占将軍好些年,地位不可撼動。殿下宅心仁厚,萬般不會與他起沖突。”楊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味深長地直視安平:“可許岚卿會承殿下的情嗎?遂您得先下手為強。”
安平環臂,改為端坐:“本宮洗耳恭聽。”
“殿下入府後,立刻将許岚卿從将軍身邊調離,讓将軍的注意力轉移至您的身上,進而依賴您。”
安平不解:“此計稀疏平常。”
“法子普通,但如何形成依賴卻大有學問。”
“哦?何解?”
楊琦輕輕挑眉:“這便是我等帶殿下來聚仙台的緣由。”
“公子們,前方已到聚仙城。”車夫适時傳來提醒聲,順帶着勒馬減速。
當前,安平才注意到馬車已行駛半個多時辰,路線七拐八彎,早已不知身在何處。
前方已無道路,三人便下了馬車。
安平環顧一周,僅發現此地荒涼破敗,所謂的聚仙城是為一堵幽深高牆?
“殿下請稍等片刻。”景元見安平面色茫然,向其解釋道,“有鑰匙方可進城。”
與此同時,楊琦從懷中掏出一枚亮黃色古币,輕置于牆根的石盆中。
那古币看似不大,卻可讓石盆感受到重量。
随着石頭摩擦的沉悶聲響起,原石盆位置赫然出現一道口子,大小可供雙人并排同行。
楊琦做請勢,與安平同行,嚴景元墊後。
當他們跨入甬道,身後石門再次緊閉,不留痕迹。
甬道并不長,安平還未适應昏暗的環境,竟已暴露在陽光下。
高牆内是另一番光景,店鋪商攤密集,人來人往,好似新正時期的城内集市。
“此處為聚仙城。當然,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黑市。”
楊琦領着安平邊走邊介紹,穿過三條街後,他在一棟高樓前定住。
即使不看紅底金字的牌匾,安平也猜到這便是楊琦口中的“聚仙台”。
說是樓實則不準确,聚仙台更像是多個矮樓簇擁,依次往高遞減,圍成一整座高樓。
用“瓊樓金阙”來形容它,亦不為過。
安平暗自收斂驚訝之色,贊道:“楊公子當真會找寶地。”
“殿下,請。”
他二人熟門熟戶,帶着安平避開人群,徑直上了三樓雅室。
本在樓道盡頭與小厮攀談的女子,瞧見他們後立馬疾步迎面而來。
“喲,公子大駕光臨,這位是?”
楊琦難得正色:“這位可是我們邀請的貴客姚公子。金媽媽可得準備瓊瑤佳釀以及好節目伺候着。”
金媽媽眼含秋波,一手輕撫楊琦心口處,嬌聲道:“金媽媽何曾怠慢過客人。楊公子您看上的人今日也在,我給您一并叫上。”
安平蹙眉,楊琦這厮應是成了婚,竟不恪守男德。
他們在金媽媽的安排下落了座,安平坐中,楊琦和嚴景元各坐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