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假虎威,這四個字唐路雲在與各位大臣周旋一番後,有了真切的了解。他打着唐路陽的東風,行着自己的便宜,最後還不忘叮囑,之後之事都與自己對接即可,無需經過唐路陽,大臣們心有不服,但是架不住實打實的罪證。
墨赟之前是個多心的,他生怕東窗事發,與各位大臣交手,都留着能将各位大臣一擊斃命的東西,這也是為什麼,他之前身為宦官,卻讓人恭敬的原因。
現在大臣們都默認,這些罪證是唐路陽告訴唐路雲的,也就默認了唐路雲是唐路陽的心腹,自動的俯首陳臣。
當唐路雲的結婚請柬發出來,立即就得到了回應。紅色紙張、金色筆印,似乎結婚都是如此喜慶和燦爛的結合,可那張紙,唐路陽拿着手心發燙。
“皇兄看這份請柬有何不可,為何一言不發?”唐路雲心裡明鏡一樣,可是嘴上還是虛情假意的詢問。他看着唐路陽就默默的盯着紙,沒有聲響,看不清眼底是否泛紅,還是否帶着恨意。
唐路陽擡起頭來,果然眼底的那抹紅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消散的,他聲音顫抖:“你和付桃,是因為愛嗎?是因為愛結婚嗎?”
唐路陽的愛意随着這些問題,恨不得可以宣之于口,可是他克制住了,隻是問了這些問題。而唐路雲恨透了這些愛意,就因為這些愛意,讓本該是墨赟的自己,毒死牢中。如今,他将請帖第一個拿給唐路陽,就是想徹底嘲諷唐路陽,他隻有愛上墨赟的能力,而自己,是正常人,完全是喜歡女人的,與他不同。
而他的諷刺,唐路陽真實的接收到了,因為唐路陽盯着他的眼神越來越恐怖,唐路雲被吓了一跳,他低估了唐路陽的瘋批程度。
唐路雲之前想過唐路陽的愛意是什麼?是日久陪伴生出的錯覺,這是他自己總結的想法。男人和男人,有什麼愛意?能有什麼愛意?
容不得唐路雲細細思索,唐路陽大步上前,一把将唐路雲推到了桌前,又用力将唐路雲推倒,欺身壓了上去。唐路雲掙紮着想要起身,可他的力氣和唐路陽的力氣不在一個重量級上,他屈服的由着自己躺着,唐路陽炙熱的眼神仿佛可以将他吞沒。
“你到底是誰?我問你到底是誰?今日你給一個答案,我就放你走。”唐路陽摸着唐路雲額前的碎發,内心是止不住的煎熬,因為在他湊近唐路雲的時候,那股熟悉的無花果香又再次襲了上來。多少個夜晚,唐路陽都是靠着這股果香才能安然入睡。他們如此相似,他們究竟是不是?究竟是不是!
為何唐路陽已經執着到了這個地步,唐路雲不敢想。身為墨赟時,多少次,他們飲酒暢談,說着貼心的私密話,自己是将唐路陽當做上司、兄弟,而唐路陽那時,對自己的心思,已經到達了病态的程度吧。
唐路雲還在思考答案,卻被唐路陽一把捂住嘴巴,扳過臉,那股好聞的味道果然是這裡發出來的。
唐路雲的耳朵被弄得很癢,可是他很讨厭這種感覺,他和唐路陽,他們這樣子究竟算什麼?本來就沒有愛意,如今根本隻剩下厭惡。
“我不是墨赟,我是唐路雲。”唐路雲一把扯下唐路陽的手,大聲的回應。
“你不準說話了,你不準說話!”唐路陽大吼,他滿眼是淚,又試圖去拿手捂住唐路雲的嘴,繼續剛才的動作。
可就在他換手的間隙,被唐路雲一把掀倒在地,唐路雲指着自己的臉,蹲下來:“你看看清楚我是誰?你看看清楚。”
唐路陽試圖擡起的手被唐路雲一把打掉,唐路陽卑微的跪步向前,哭泣着:“公公,我無論你是誰,你不要結婚好不好,不要結婚,就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