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殿中,落十一捧着糖寶說着話。糖寶别扭着,故意扭着頭不看他,落十一讨好的說:“糖寶,好幾日都沒見到你,怎麼你一來就氣呼呼的樣子?不過啊,你生氣的樣子也挺可愛的。”說着憨憨的笑了起來,糖寶轉過頭撅着嘴說:“哼,還說呢,仙劍大會時你忘了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除了我娘親你不會收其他女子為徒的,怎麼最後還是收了霓漫天那個兇丫頭?”
落十一撓了撓頭說:“你就為這個生氣啊?糖寶,當時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想隻收姜興言的,後來得知尊上不收徒也想收你娘親。那不是最後沒辦法才收下了霓漫天,師命難違啊。”說着他拿出一個大大的水密桃:“糖寶,吃吧,我特意給你留的最大的。”糖寶咬了一口桃子才滿意的說:“嗯,好吧。十一師兄,這次我就原諒你。最近骨頭很忙,你以後要多陪我玩好不好?”“當然好啊!”
“師父——”這時,遠遠傳來霓漫天的喊聲:“你在哪兒?看看我這招動作對不對?”“哎,來了。”落十一看了看糖寶,略帶歉意:“糖寶,你慢慢吃,我去去就來!”說完便急急走了出去。糖寶吃着氣哼哼的說:“去去就來,還不知道要多久?哼,以後我不來找你玩了,我去找青蘿、雲端,哼!”說一句便惡狠狠的咬一口桃子,腮幫子撐得鼓鼓的……
一連幾日,花千骨白天就按照《七絕譜》上的劍法練劍,她很想知道自己的動作是否正确,招式是否到位,可是卻很少見到白子畫過來。偶爾有一兩次,她在練劍的時候仿佛看到白子畫走了過來,便更加賣力的練習,可是等到收招後花千骨再看卻發現白子畫不知何時又離開了,心裡有些失落。
晚上,花千骨輾轉難眠,糖寶去亥殿睡了,她不在身邊還有點不習慣。默默的想着:這些天即便早晚療傷也沒怎麼跟尊上說過話,每日就是自己看書練劍,練劍看書。雖然沒指望尊上他能教什麼,但是與其這樣還不如和那些未拜師弟子一起上課,起碼有十一師兄還有清流師兄指點指點。正這時,傳來一陣清悅的琴音,似乎是從白子畫的房間傳來的。花千骨推開門循着琴音找了過去,看到月色下雲霧包繞的露風石上,白衣仙人正襟危坐彈着琴,墨發如瀑布般垂在肩上融入了黑夜。琴音如他人一樣清清冷冷,如珠落玉盤,她聽了會兒暗想:“自古樂聲就講究以情動人,可尊上的琴音卻光有其形、其韻、其神,卻絲毫沒有注入一點情感,聽下來真讓人萬念俱空。一定是因為尊上作為長留掌門需要斷情絕欲,如此孤獨的屹立于九天之上吧,他守護着這座仙山,這片大地,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千年、萬年。”
此時白子畫已經感知她的到來,一曲奏罷停了手,悠悠說道:“樂戰為對戰中最經常遇到的一種,古琴為四藝之絕、八音之首,它的聲音最為深邃,也最為打動人心,其他的樂器你大概知道就好,唯獨古琴你必須要學會彈。琴譜看過沒有?”“回尊上,我都看過了也都記下了,隻是還沒有彈過。”“你過來。”“是。”花千骨怯怯的走到白子畫身旁坐了下來,“你彈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