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又繼續說:“尊上,我今天想休息休息,晚上就不做晚飯了,可以嗎?”白子畫聽完心裡難免有些失望,面上卻絲毫不顯露,甚至擠出了一絲微笑:“當然可以,那你好好休息吧。”說完轉身走了。糖寶好奇的跳了過來問:“骨頭,尊上他把爹爹送你的宮鈴弄丢了?”
花千骨委屈的點了點頭,糖寶撓着腦袋說:“奇怪,尊上怎麼會丢東西呢?有人偷?可是誰有那麼大膽子和本事敢偷他的東西?骨頭,你昨天不是跟尊上說你對東方爹爹動情了嗎?然後他還罰你念什麼清心咒,所以啊我猜尊上他一定是故意的!是想要斬斷你和東方爹爹的聯系,想不到長留這麼不近人情。”
花千骨有點心緒煩亂:“确實有點兒奇怪,可是即便尊上是故意不給我,我想他也是想幫我摒除雜念,早日突破更進一層,一定是這樣!”糖寶氣憤難平的念叨着:“尊上你斷情絕欲就自己斷自己絕好了,幹嗎要求别人也和你一樣?更何況你都沒收骨頭為徒,這是不是管得也太寬了些?”
白子畫默默的回到了寝殿,神情有些蕭索,自己也有點奇怪:以前從來不會覺得腹中饑餓,怎麼今日會覺得餓了?還是隻是心裡想吃飯而已?回想起花千骨沒要到宮鈴後的傷心失望的模樣,心想:“東方彧卿送的信物她如此寶貝?是啊,他們青梅竹馬,她又如此看重他,看來肯定是紫薰看錯了。”白子畫再次印證了自己的想法,心裡雖然有些不是滋味,還是不忍花千骨傷心,他拿出了不歸硯再一次嘗試想穿越時空去要回宮鈴,終以失敗告終。此時的他真的無能為力,白子畫心裡不禁有幾分自責幾分懊惱:“那個未來的自己簡直是多此一舉,為什麼偏偏拿走這個宮鈴?!”……
遙歌城的異朽閣内,南弦月朗聲說:“東方先生,想不到你竟然死而複生了,我要問的問題很簡單,我想知道這些年在花千骨還有尊上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東方彧卿站起身來,摘下了面具緩緩走近他:“怎麼,你見到骨頭了?”“不錯。不過看樣子她已經忘了以前所有的事。”東方彧卿仔細盯着南弦月的臉說:“當初白子畫放你回人界之前收走了你一魂,你已經是徹徹底底的凡人之身。”
南弦月點頭說:“我知道,當初這也是他放了我的條件。”“他這麼做就是想讓你今後過普通凡人的生活,骨頭現在并非凡人,你知道那麼多于你無益。”南弦月執拗的争辯:“可是不管姐姐在哪裡,不管她是仙是魔永遠都是我的姐姐,我的親人。東方先生,曾經在我身上發生過的事情,那些感覺和感情你是不會懂的。哪怕隻能默默關注,我想知道她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沉默半晌,東方彧卿輕歎了口氣:“這裡是異朽閣,你想要的答案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知道這是需要代價的。在你答應之前還是先知道代價是什麼再決定要不要進行交易。”“什麼代價?”
“如果代價是讓你永不再見骨頭似乎有些無情和苛刻,這樣吧,你隻要答應我不主動去找骨頭,即便見面也要當作陌生人,保證永遠不告訴她以前發生的所有的事。你——做得到嗎?”“當作陌生人?……反正姐姐現在根本就不記得我了,與陌生人也沒什麼兩樣。”南弦月皺着眉頭思忖了半晌,咬了咬牙說:“好,我答應你!”
東方彧卿向他講述了所有事情之後,南弦月驚訝、感歎連連:“原來是這樣,尊上被封印了記憶,複活的姐姐失去記憶已經成了魔界聖使,還陰差陽錯的又去了長留修仙。”東方彧卿倒了一杯茶,刺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進去,然後舉着杯子說:“小月,我不想讓骨頭再有任何差池,别忘了你答應我的話,喝下這個會幫你好好管住自己的舌頭。”南弦月微微苦笑,接過茶杯一飲而盡,之後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東方彧卿怔怔看着他的背影低聲說:“不要怪我,這也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