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船靠了岸,白子畫和花千骨直接進入了蜀國境内。既是曆練,他們走的并不急,一邊看風景一邊體察民情,花千骨倒也開心自在。他們進入了一個小鎮,名叫翠峰鎮,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小村鎮走在路上的人大都面黃肌瘦,說話都有氣無力,甚至偶有橫躺在街邊的人。路邊有個小茶鋪,根本沒有客人,一個老大娘正愁眉不展的坐在那發呆,白子畫和花千骨對視一眼便走了進去要了壺茶。老大娘把茶壺和茶杯端了過來,花千骨閑聊着問:“大娘啊,這個鎮子上的人怎麼了?看起來似乎病恹恹的。”
“兩位是外鄉人吧?”老大娘有氣無力的說:“看你們兩精神頭很好,我們這裡遭了瘟疫,幾乎全鎮的人都腹瀉不止,已經半個多月了。我家老頭子現在還在床上躺着呢,鎮上都已經死了好幾個了,我這還有點力氣就來守茶攤了。”說着她突然一皺眉:“你們慢用,我得去——解個手。”說完她滿臉歉意的急急出去了。花千骨看着白子畫蹙眉問:“瘟疫?書上記載一般五六日,最多十日也會有所好轉了,他們竟然會連續腹瀉這麼久?”她捧着茶杯正要喝,“小骨。”白子畫突然伸手阻止了她,他端起面前的茶杯,仔細看那茶水,又湊近鼻端嗅了嗅。
花千骨也低頭查看着那棕黃色的液體,撓撓頭問:“尊上,有什麼問題嗎?”“久痢不止一定是源頭一直未根除,全鎮的人都染上了必有蹊跷。”“所以你懷疑是水源有問題?”白子畫點了點頭,花千骨放下了茶杯,繼續疑惑:“難道沒有藥可以治嗎?還是沒有大夫?”白子畫也有所懷疑,說:“再了解一下。”等了一會兒那老大娘回來,花千骨接着問:“大娘,你們這裡難道沒有大夫可以治這個瘟疫嗎?”“有是有,也開了藥方,但是啊卻缺了一味主藥,叫什麼來着?反正方圓幾十裡内都沒有這個藥了……唉!”
花千骨詢問的眼神看了白子畫一眼,白子畫微一颔首,她繼續說:“大娘,我略懂一些醫術,不知能否讓我給你診下脈?”“當然可以,你來給看看。其實一開始啊,這病并不是很重,都沒怎麼太重視,但是這一連瀉了十天都不好人就開始發虛了。我們也去看了郎中,結果發現郎中跟我們是一樣的情況,說是疫症給了個方子,但是因為缺了一味也沒太見好。”說着她伸出了手臂,花千骨便給她診了脈,又讓她伸出舌頭看了看,她對白子畫說:“脈虛細,舌質淡,苔薄白,這是脾腎陽虛之症。嗯,應該用五味子輔以肉人參和紫苑當有止瀉之效。”那老大娘一拍大腿:“對對,姑娘,就是這五味子遍尋不到!看來姑娘醫術不一般啊。”
花千骨對那老大娘說:“大娘,我們懷疑是你們的水源有了問題,請問你們飲用的水是從哪裡來的?”“水有問題?這鎮内一共有八口水井,大家都是離哪個近去哪裡打水的。”白子畫将茶錢放到桌上,說:“煩勞告知我們水井的位置,好去查驗一番。”“好好,若真能解決我們這疫症就太好了。”花千骨找出紙筆,聽她一邊說一邊畫起了草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