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普通凡人的南弦月被扯得離開了攤位,他努力掙紮着想要擺脫束縛,憤怒的吼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放開我!”排隊看病的百姓們礙于官家的淫威敢怒不敢言,膽小怕事的已經吓跑了,膽大有義氣的留了下來,還圍了些看熱鬧的。官差輕蔑的一笑,假惺惺恭敬的說:“跟我走吧,南大夫。”就要扯着南弦月離開。這時按捺不住的花千骨已經跳了過去,一聲嬌喝:“住手,放開他!”
官差扭頭看到花千骨和白子畫手拿佩劍,都是江湖兒女的打扮,不耐煩的說:“你們是江湖道兒上的人,是去參加武林大會的吧?少來摻和官家的閑事。”忽覺眼前一花,也沒看清花千骨是怎麼動作的,她竟然已經來到他面前将牽着南弦月的繩子搶了過去。被一個小姑娘偷襲暗算,那官差立馬怒了,伸手要去抽腰上的佩刀,還沒碰到刀柄手卻被一個冰涼的劍柄壓住,他擡眼看了看劍的主人白子畫一眼,絲毫沒将他放在心上,冷笑一聲手一翻就握住了劍柄。
官差陰笑着欲拔劍出來,結果拔了拔發現那劍竟然紋絲不動,他暗中使力運足了内力,卻還是無法撼動絲毫。白子畫的手仍然輕松的握着劍鞘,那官差這才心下有些駭然,知道碰上了内力高強的對手。此時花千骨已将南弦月的繩索松開,取下了麻袋,當麻袋打開的那一刻,與多年前的情形一樣,不知道在黑暗中度過了多久,南弦月看到的第一縷光亮、感受到的第一縷溫暖,依舊是那張嬌俏美麗、笑意盈盈的臉。
瞬間淚水就模糊了視線,“姐姐”兩個字就喊了出來,然而由于東方彧卿秘術的作用,他喊出來的卻是“姑娘”二字。花千骨看他要哭的樣子,以為他是吓到了,連忙安慰着:“南大夫,你受委屈了。”真的一點也不記得自己了,感激、傷心、失落一起湧上心頭,南弦月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了下來,跪伏在地,想說:“姐姐,你真的不認識我了?”衆人聽到的卻是:“姑娘,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花千骨連忙扶他起來:“南大夫不必多禮,我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她扭頭對那官差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隻想知道南大夫觸犯了哪條法令竟如此被對待?”那官差心裡早就慫了,隻不過嘴上還在強硬:“他、他違反了巡撫大人的命令,我奉命來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