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七拐八拐走了長長的一段路,穿過一片郁郁蔥蔥的竹林來到了後山處便停了下來。花千骨不敢靠近,隐身在竹林裡又看不大真切,幹脆身形一躍蹿上了一根長竹。她居高臨下的看着,隻見那家丁走到一個山石處從橫向的石縫将兩盤吃食遞了進去。“昨日的空盤拿出來。”那家丁吩咐道,很快裡面又遞出了空碗和空碟,他将它們放入食盒中便原路返回了,待走到竹林邊那家丁又停下左右看了看,因為就在花千骨所在竹子的近旁,花千骨屏氣凝神不敢作聲,看到他似乎稍微擡了下頭,但很快就穿過竹林走了。
花千骨約摸她沒有暴露行藏,但是心中的疑點更重了:“這裡是關着什麼人嗎?但是這遠離無垢宮大殿,為什麼選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呢?到底會是什麼人?”待那家丁走遠花千骨從竹頂躍下,來到那傳送吃食的石縫處,發現那本是兩塊巨石相接形成的天然橫向石縫,有被加工的痕迹,形成了一尺寬五六寸高的一個平整的石槽。她湊近了向裡面張望,黑乎乎的卻什麼也看不清,又不敢貿然出聲。
花千骨摸着鼻子思索了一會兒,心想:“看樣子這裡面關着人,那麼就一定還有其他出口。”她觀察了一下地形,便縱身跳上了山石,翻躍到對面落下。花千骨看到眼前赫然一個山洞,裡面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正蹲在地上捧着盤子狼吞虎咽的吃着東西,那沾了許多血漬和泥土的衣服依稀可以辨認出是韶白門弟子的服飾。“媚兒?你是媚兒嗎?”花千骨快步走了過去,到山洞口卻一下子被結界彈了回來……
感受到結界被觸動的無垢倏然擡頭:“子畫,你敢對天發誓你就沒有動過半點心嗎?”白子畫直視無垢的眼睛,面上一片坦蕩,淡淡的回答:“沒有。”無垢愣了一瞬,忽然笑了起來,臉上卻挂滿了諷刺:“原來這個世上還有比我更自欺欺人的人!你沒有動情?那一晚卻在蜀山撫琴幫她入眠,琴音纏綿悱恻……”白子畫目中閃過一絲寒光,厲聲打斷他:“那夜你果然在蜀山!雁停沙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