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殿的廚房裡,李蒙正把砂鍋從火上端下來。“李蒙師兄早。”花千骨進來一邊打着招呼一邊熟練的拿出藥碗和藥篦子端了過去,“花師妹早啊。”李蒙對這樣有眼力見的小幫手一點也不反感,待李蒙倒好藥,花千骨端到裝好了茶點的托盤上,她關心的問:“李蒙師兄,尊上昨天——可好?”李蒙愣了一下,沒明白她的意思,花千骨連忙補充道:“哦,他昨天喝藥了沒有?”“哦,喝了,早晚都喝了。就是昨天傍晚尊上睡了一覺,晚上的藥喝得遲了些。”
看來白子畫已經恢複如常,花千骨總算放下心來。她有點心虛的說:“好,那就好。李蒙師兄,那個——我今天給尊上泡的茶裡加了藥引,會和以前的味道不大一樣,如果尊上問起你就說——”“花師妹,那正好你和我一道去跟尊上說吧。”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李蒙打斷了。
花千骨一下子愣住了:“我——和你一道——跟尊上說?”李蒙點頭:“對,尊上說讓你今天來的時候去見他。”花千骨的心‘咯噔’了一下,心道:“尊上要見我?莫不是昨天的事有什麼破綻,讓他知道了?還是我的攝魂術封印失敗了?好像也不對,若是封印失敗,尊上估計躲我還來不及。那他也許隻是有些懷疑而已,那麼隻要我一口咬定沒來過,當能蒙混過關。”她心思千回百轉的跟着李蒙一路走到白子畫的寝殿,心裡準備好了措辭。
寝殿裡,白子畫已經束好了發,看起來精神還不錯,李蒙進去通報道:“尊上,您的藥,還有花師妹來了。”白子畫擡眉道:“讓她進來,你下去吧。”“是。”李蒙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花千骨走進來規矩的行禮道:“弟子拜見尊上。”這話聽在白子畫耳中卻覺得有些生疏,“起來吧。”他向前走了幾步站在了花千骨的身前。
花千骨直起身,映入眼簾的正是那雙薄唇,忍不住心頭又是一陣悸動,她連忙垂下頭跑到一邊給白子畫倒上茶,心中默念了清心咒,運了好幾口氣才靜下心,現在隻能盡量不去看他的臉了。花千骨把茶遞給白子畫說:“請用茶吧。”白子畫接過茶未看未飲,他的目光一直粘在花千骨身上。“尊上,你的身體近來如何?”花千骨忍不住發問。
“哦,還好,今日晨起尤其覺得身上比以往輕松一些。”白子畫如實回答,花千骨對自己的血的用處更增加了信心。她指着茶說:“尊上,我近來在醫書上偶得魚腥草有清熱解毒利肺之功效,在現在這個炎熱的季節服用呢還能消暑解壓,也許對尊上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這新鮮的魚腥草汁比入藥的幹草藥性強得多,隻是味道稍大。所以小骨想到了将它配到茶裡為引,用其的腥味和茶的苦澀相制相克之理,味道還不算太壞,相信也會對尊上身體有益。”
白子畫這才低頭看到手中的茶,茶色比以前的深暗了許多,他湊到鼻端聞了聞,魚腥草的腥味撲面而來。花千骨充滿期待的口氣說:“嘗嘗吧!”白子畫猶豫了一瞬還是微皺着眉抿了一口,茶的微苦配着魚腥草特有的腥味,那初時的味道真不算太好,但也許是苦澀的反差導緻後來回甘,能品出有點特殊的香甜感來,他點點頭說:“你有心了。”
花千骨見白子畫沒有任何懷疑順利過了關,心中大喜,繼續說:“那尊上就多喝一些,以後小骨每天給尊上配這個茶。”白子畫忙皺着眉道:“不必如此麻煩。”“一點兒也不麻煩,隻要對尊上身體有益就行,魚腥草的味道你喝多了也就會習慣了。”白子畫岔開話題問:“小骨,你近日練功如何了?”花千骨回道:“尊上放心,小骨每天都很用功,日間在廣場練劍,下午就在後山,昨天我一直練到了月上中天才回的亥殿。”她特意強調了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