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感到心中莫名的抽疼,他竟然有一種沖動,想要撲過去抱着她告訴她:他沒有不相信她,也沒有把仙魔看成多麼水火不相容,他是喜歡她的,被她這樣的女孩子喜歡自己也感到欣喜,他甚至願意和她走……然而白子畫的拳頭攥了又攥,滿臉痛苦而糾結的低聲說:“出言傷你,是讓你恨我,這樣我走以後将來對你、對仙界都好。”他又戀戀不舍的看了花千骨一眼便疾步離去了。
回到寝殿的白子畫心潮澎湃不已,了無睡意,他盤着腿在榻上打坐。可以說當他發現花千骨對他的感情越深,他越覺得愧疚和彷徨:“果然是因為自己才将小骨和仙界聯系起來的!他是不是錯了?這些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他就不該收小骨來長留,知道她的身份後更不該允許她再回來,還讓她呆在絕情殿。那樣就不會害了整個仙界,也不會害小骨成為殺人的妖神。”……
一夜未眠,白子畫糾結着直到天光放亮。清晨的微光從絹花木門射了進來,雖然微弱但很清晰。那泛白的晨光照在那枝枯敗的桃枝上,白子畫的目光也随之定在上面,這是曾經笙箫默拿它比喻成花千骨、從她送的那株桃樹上折下來的,花千骨想要換掉被他阻止了。
這桃枝現在已整個枯死,幹枯的黑褐色的樹枝上,頂着一簇簇幹黃、皺縮在一起的花團,顯得醜陋無比——它已經徹底壞了。白子畫想起當初他回答笙箫默的話:“這枝桃花原本在它該呆的地方長得好好的,能活得很長久,現在你偏偏把它折下來,即便好生看護也僅能存活寥寥數日,它最終也難逃幹枯死去的命運。”
是啊,小骨她本屬于七殺魔界,他偏偏把她留在仙界、呆在長留,所以最終也難逃變質的命運。白子畫的目光漸漸堅定起來:“不行,不能再讓小骨呆在這裡了,無論如何要讓她盡快離開,去哪裡都行,走得越遠越好。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雖做出如此決定,但是為什麼他的眼睛裡全是不忍與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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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下老白對仙魔的看法,其實我覺得他并不是真的覺得仙魔特别勢不兩立,否則劇裡不會總是對殺阡陌和七殺殿手下留情,除了他本身慈悲以外,還有知道需要仙魔共存平衡發展。否則他不會結交七殺出身的紫薰還把她引入仙途,還有這裡他知道骨的身份後也沒有馬上翻臉。所以對于老白來說,仙魔不兩立隻是一個借口而已,發現自己對骨動情後用這個來當借口,強迫自己不去愛;發現骨對他的感情,以為骨以後要成為仙界的大敵後又用這個借口來推拒,推開骨……總之老白就是别扭矛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