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依言做了,很快白子畫記憶的畫面在光印中展示了出來。東華心中雖覺奇怪,但是并未多問,隻是不斷的搜索着畫面,因為白子畫最近大多數時間都是獨處,東華快速往前搜尋,在畫面中出現花千骨的時候才緩下來。于是他們先看到了白子畫送花千骨的過程,不過畫面裡花千骨一直叫他‘李蒙師兄’讓二人有些摸不着頭腦,再往前追溯,看到白子畫在銅鏡前照鏡子,鏡面映出他略顯蒼白的臉,接着看到他一揮手,一道光印閃過,鏡像裡的人就成了李蒙的模樣……
二人這才恍然大悟,東方彧卿更是冷笑出聲:“竟然扮作他人去送骨頭,好一個‘對她一絲一毫都沒有動過情’!”東華尴尬得都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繼續往前搜索畫面,他們看到了三尊會審的全過程,東方彧卿聽着霓漫天用嚣張的言語辱罵糖寶和诋毀花千骨,心疼的看着花千骨蒼白無助的臉,恨恨的說:“我真想割下她的舌頭!看來得找機會敲打敲打這個姓霓的了。”
再推進,看到白子畫抱着醉酒的花千骨回房間,接着便看到了花千骨表白的全過程,先是花千骨醉酒直言,接着解開白子畫的記憶封印,看到了白子畫中毒神志不清親吻花千骨的畫面,東方彧卿的拳頭不由得攥了起來。
之後花千骨發現白子畫吻她時曾喊出‘小骨’,她莫名激動起來,興奮的憧憬着未來,然而緊接着就被白子畫冰冷的話語打斷了‘真是荒唐!仙魔從來都是勢不兩立,花千骨,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七殺的魔頭竟然妄想與我結親?’東方彧卿的表情已經凝重了起來,低聲道:“身份?仙魔?果然是這個原因!”
然而後面是更加決絕更加冰冷更加震撼的話語:‘花千骨你聽好了,我白子畫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你不該、也不能對我有任何念想。至于那些記憶的畫面我根本不相信,七殺既然有調取、封印、消除記憶的法術,誰知道有沒有篡改記憶的邪術?’……
看到這裡東方彧卿胸中的怒火似火山般爆發了:“白子畫,上一次你宥于對錯,糾結師徒身份,這一次你果然又陷入了仙魔的泥沼!你可以不信任骨頭,可以拒絕她,但卻不能這麼傷害她!”他能想象得到當時花千骨震驚、無辜又受傷的表情,心仿佛被揉碎。他突然一把攥住白子畫的衣襟将他的上半身拎了起來,另一隻手大力抽他的嘴巴,“啪”的一聲脆響,好在東華反應過來及時中斷了術法攔住了東方彧卿:“閣主,你冷靜一下。”
此時東方彧卿就像一隻炸了毛的公雞一般,紅着眼睛一邊掙紮着要撲過去一邊低吼道:“東華你别攔我,你知道骨頭在我心目中如珍似寶,可他卻如此糟蹋傷害她,最後棄如弊履。再加上曾經他對她釘釘刺劍的傷害,這口氣我怎麼咽得下?你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他!”
東華一邊護着白子畫一邊說:“閣主,子畫他确實是心口不一,但肯定是因為中毒神智不受控了,不一定是故意要傷千骨姑娘的。再說他現在已經中毒這麼深了,對,你不是看在千骨姑娘的份上要給他解毒的嗎?不是說好了要拿出炎水玉救子畫的嗎?”聽到這兒東方彧卿反倒平靜了下來,也不去往白子畫身上撲了,他拉好了衣衫,撣了撣衣襟上的皺折,然後——淡定的轉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