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花千骨站起身,“等等。”白子畫又叫住了她,他舉起右手腕說:“我們這個樣子恐怕不太好。”花千骨一想也是,凡人不懂,會奇怪他們兩人為什麼會拿繩子拴起來,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白子畫說:“這樣,我教你心法口訣,可以隐去這龍筋的形态,在外人眼中看不到它的存在。”花千骨問:“所以隻是看不到,但我們實際還是被它拴着?”“對。”
“好。”花千骨想了想就點頭同意了,依白子畫的方法施術後果然那龍筋漸漸變得透明直至最後看不到形态。現在至少他們看起來是正常獨立的兩個人,花千骨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起來,兩人一起向山下走去。白子畫循循善誘的說:“小骨,我教給你法術,你不該喊我一聲師父嗎?”“難道教我東西的人我都喊師父?說起來進長留後落十一教我的入門劍法,清流教我的入門心法,還有雲隐教我的蜀山劍法,這麼說我也該喊他們師父咯?”“你敢!”怎麼能喊别人師父,白子畫一時心急,厲聲脫口而出。
花千骨不知道為什麼白子畫突然就惱了,隻以為他不許長留弟子和自己有瓜葛,一時又自卑起來,小聲嘀咕道:“就是,他們現在見到我恐怕避無不及,誰會願意做一個魔頭的師父?”白子畫有些氣悶,不再吭聲,兩人沉默着繼續走。
他們走到山下臨近海邊的時候已到下午,日頭西斜,海浪還如平時那樣不斷的翻滾着,發出有節律的嘩嘩聲。看着無邊無垠的大海,心胸也頓時豁然開朗了起來。花千骨想離海近一些,卻發現稍走近一點白子畫便把她扯回去,她以為白子畫愛幹淨怕濕了鞋,便依着他隻走在幹燥的沙地或者岩石之上。
花千骨又看到了以前經常看到的那個老人,他肩上依然搭着破舊的汗巾,身邊放着一個海螺。他就那樣面向大海坐着,看起來像是在傾聽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又像是在等待着什麼,遠遠看去像尊雕塑一樣。白子畫見她看得出神,問:“你認得那個老者?”花千骨說:“不,隻是我以前就看到過他,經常在海邊這麼坐着,也不知他在等什麼。”
這時老人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将汗巾疊好,連同海螺一起揣進懷裡向内陸走了過去,花千骨發現他的腰更彎了,背駝得更厲害了。白子畫說:“你既然好奇,我們不如跟着看看他到底做什麼,看樣子他就住在附近村落,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們也得找個地方歇下腳。”花千骨點了點頭,兩人便遠遠的跟在老者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