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彧卿一言不發,隻是專注而無聲的看着花千骨。花千骨目中的神情先是震驚,後又轉為失落,接着又有些憤怒,然而過了會兒她目中一絲光亮一閃,表情又轉為了猶豫,她似在安慰自己般喃喃的說:“可是——若他是對人動了真感情呢?絕情池水的傷疤不會說謊,即便他是想利用我,那也是為了仙界,甚至整個六界,是不是、是不是可以不計較了?”
東方彧卿聽到這兒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花千骨已經看到了白子畫的傷疤,半眯着眼睛微蹙着眉,眼珠一轉已然計上心頭。他撇撇嘴搖了搖頭似毫不在意的說:“哦,你說的是白子畫手臂上的絕情池水傷疤嗎?那個啊很早之前就有了。”花千骨再度一驚:“東方,你也看到過?很早之前就有了麼?有——多早?”
東方彧卿假裝輕描淡寫的說:“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大概是七八年前,也許時間更早,十多年前也有可能,而且我曾經看到他抱着手臂疼得大汗淋漓的樣子。那疤是在左手臂上,有半個巴掌那麼大吧,紅彤彤的。”他邊說邊在自己身上比劃,花千骨見他形容得一分不差,不由得不信,喃喃的說:“七八年前?那是早在認識我之前?”面色越來越慘白。
“我那時還奇怪呢,斷情絕欲的白子畫怎麼會有絕情池水的傷疤呢?仙界也沒有記載他對誰動過情,所以我猜測應該是很早很早之前發生的事,甚至早在他成仙之前。不是說仙人看破了什麼在飛升之前都要經曆過什麼嗎?而且必須是刻骨銘心之痛方能大徹大悟,也就是渡劫。那麼作為絕情殿主,需堪破情愛,他會有這麼道傷疤也就不足為奇了,對吧?”東方彧卿像是沒看到花千骨的表情般繼續絮叨着,而且說得合情合理,他都開始佩服自己了。
然而這一切對花千骨來說無異于一記重擊,她愣怔在那裡,目中無聲的蘊起了淚水,心裡也好似在滴血:“原來——他那個疤早就有了,他動情的對象并非是我,即便削疤也并非因為我,原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東方彧卿把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骨頭,你怎麼了?”花千骨連忙抹了一把臉說:“沒、沒什麼,我沒事。你繼續說!”
“哦,反正啊我猜想白子畫因為腐木鬼的緣故急于突破十重天好與之抗衡,他用其他辦法也就罷了,我怕的是他故技重施,花言巧語利用感情來利用和傷害你。”他邊說邊偷瞄花千骨的表情,花千骨咬着牙顫聲道:“東方,你放心,想利用我沒那麼容易!我不會被他花言巧語所迷惑,不會上當的!對,龍筋、等龍筋解開後我就與他再無瓜葛,甚至再也不要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