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白子畫的心顫抖起來,脫口而出:“不,情愛之事根本沒有對錯!”花千骨有點詫異的看了看糖寶調侃道:“咦,想不到你這小東西竟有這樣的感悟,難道是因為說你和十一師兄閑話的人太多了?不過呢,你們身處的位置與他不同,在他的世界裡隻有應不應該,而沒有願不願意,不應該的那自然就是錯的。”“我——”白子畫竟然有些啞口無言,确實,那些是曾經的自己的執念。
他盡量壓抑着自己的煩悶與慌亂,跳到殺阡陌的衣服上與她離得更近,試探着問:“那、那如果他現在發覺錯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你,他想要悔改、彌補他的過錯。你、你願意原諒他嗎?”花千骨一邊縫着衣服一邊漫不經心的說:“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白子畫連忙說:“如果,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的表情,生怕錯過什麼。
花千骨頓了頓,低下頭想到白子畫記憶封印被解除後似乎行為确實有些不一樣,但是——她腦海中又浮現出他雙眼通紅,将憫生劍刺入自己身體的那一幕——憫生劍明明是赤紅色的,雖然沒有疼痛,但是她隻感覺到冷,從心底滲透到四肢百骸的冷……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搖搖頭低聲說:“我不知道。”白子畫的心一沉:“她果然不會原諒!”身子呆呆的定在那裡。
“小心!”花千骨一抖手裡的衣服将‘糖寶’抖落下來:“你今天怎麼了?竟說些虛頭八腦奇奇怪怪的話?”白子畫跳落到榻上,正思考着如何解釋來打圓場免于露餡兒,這時兩隻兔妖走了過來禀道:“聖使,水準備好了,我讓他們弄到裡間的桶裡?”“好。”花千骨說着放下手裡的針線。白子畫慶幸他們的談話被打斷,在一邊默默的看着。
隻見一個兔妖指揮着幾個雄壯的小妖魚貫而入,他們每人手裡都拎着兩個冒着熱氣的大水桶,另一個兔妖掀開了裡間屋子的簾子,讓他們走了進去。白子畫沒進去過那間屋子,從他的位置也看不到裡面的情形,聽着那邊傳來嘩啦啦倒水的聲音,聯系到冒着白氣熱騰騰的水,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難道小骨要沐浴?”知道不能再待在這裡了,他拔腿想溜卻覺得身上一緊,身體已然懸空被提了起來。
花千骨把‘糖寶’握在手心裡說:“糖寶,跟我過來。”說着站起身來慢步向那邊挪了過去。白子畫心情這個複雜呀,一邊看到花千骨站起身可以走路了,心裡非常高興她身體的恢複,一邊又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小妖們已經完成了工作,紛紛拎着空桶走了出去,花千骨對一個兔妖說:“赤目,你在寝殿門口守着,不許别人進來。”那個兔妖領命出去了,另外一個兔妖則很熟絡的準備好了換洗的新衣服、皂角和汗巾等物,和花千骨一起走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