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兩人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花千骨除熬藥端藥上茶外還照顧白子畫的起居和四肢按摩,他們疏離有禮,幾乎不用說話交流。不是白子畫不想說,而是他剛一說就馬上被花千骨打斷或制止,甚至發生過她轉身就走的情況。兩天後的早上,笙箫默估摸着之前的藥吃得差不多了便來到了絕情殿。花千骨正在練劍,她穿着黑袍并未戴面具,聽到聲響後收了劍躍了過來。
笙箫默看見她的穿着有些奇怪:“千骨?你怎麼又穿上這個了?”花千骨神色平靜的說:“儒尊,該幹的活我都幹了,難道穿什麼也要受限制?”笙箫默見花千骨語氣不善,也不知什麼情況,笑眯眯的說:“啊,沒有限制,随意,你随意。那個,你帶我去看看師兄的情況,我得再給他開些新的藥。”
花千骨沒作聲,直接往白子畫的寝殿走,笙箫默邊走邊詢問:“千骨,師兄何時醒的?”“兩日前的傍晚。”“他這幾天吃什麼喝什麼了?”“藥,和茶。藥都是按時吃的。”笙箫默怔了怔,說:“千骨,師兄他雖說是仙身不用吃東西,但畢竟受了重傷,吃些有營養的羹啊粥啊的還是對他身體恢複有益的。”“知道了。”花千骨全程面無表情,回答得簡短但是語氣溫和。
兩人說着就到了寝殿,笙箫默推門走了進去。白子畫披散着頭發斜靠在床上,看見笙箫默有些不好意思的理了理頭發,喊了聲:“師弟。”就要欠身坐起來,笙箫默連忙上去按住了他:“師兄,不必多禮,你躺好。”他坐在床邊,側目看到白子畫床邊的桌上放着茶壺茶杯,特意伸手去探試了一下,茶壺還挺燙,茶杯也是溫的。
笙箫默有些摸不着頭腦,暗想:“這兩日照顧下來看着千骨并未随時守着,倒是給師兄按時熬藥,茶水也備着,必須之物并未怠慢。但是她未給師兄束發,也不給吃食,似乎不那麼上心。可那日見千骨哭成那樣說明她對師兄還是很關心和在意的,為什麼感覺怪怪的,這兩人是吵架鬧别扭了還是别的?”他疑惑的扭頭去看花千骨,卻被吓了一跳,因為花千骨不知什麼時候又把那金色的鳳頭面具給戴上了。
花千骨大方的走過去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笙箫默,一杯遞到了白子畫手上。白子畫從容的接了過來,臉上沒有一絲驚訝的神色,仿佛對此早習以為常。笙箫默喝下一大口茶給自己壓驚,從墟鼎裡掏出脈枕說:“師兄伸手,讓我看看你現今情況如何了。”白子畫卻擺手,說:“不忙,師弟,煩你先給小骨看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