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衆人顯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是能看到他們的動作,遠遠傳來摩嚴驚怒的大喊:“子畫,你在做什麼?還不趕快殺了那妖女?!”緊接着是笙箫默的話語:“掌門師兄,隻要你想好了,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花千骨滿臉鄙夷的瞥了一眼摩嚴,又望向了白子畫,白子畫将手又向前伸了伸:“小骨,跟師父走。”聲音裡充滿柔情和懇求。
花千骨望着白子畫,心中仿佛已有了決定,凄然一笑:“好。”她微垂雙臂,作勢飛向白子畫,卻在接近他的時候突然一指光印打在了白子畫垂于右手的憫生劍上,那劍立時就似有了生命般拉着白子畫的手橫躍了起來,劍尖直指花千骨的心口。白子畫反應過來,駭然大驚,想要撤劍卻已然來不及了。“噗”的一聲,憫生劍直插入花千骨前胸,貫穿後背。“小骨,不要!”白子畫驚駭的雙手抱住了她,白衣紅衣糾纏着飄然落地。
白子畫顫抖着問:“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不信我?”花千骨吐了一口血,艱難而滿臉嘲諷的說:“早先我要你跟我走、你都沒答應,我怎麼相信你、這個甯肯削肉剔骨都不、不承認愛我的人?”她周身紫氣蒸騰,洪荒之力在往外溢,白子畫淚流滿面,他的臉因悔恨痛苦而扭曲着,搖着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花千骨一用力,胸前的憫生劍飛了出去,鮮血洶湧而出,噴了白子畫一身。白子畫大駭,慌亂的給她點穴止血,又不停的将真氣輸給她。花千骨繼續斷斷續續的說:“沒用的,我早就、說了,你改變不了結果的。這樣不是、最好?你殺了妖神,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長留——上仙。”說到最後兩個字已是氣若遊絲,頭一歪就再沒了聲息。
白子畫抱着花千骨搖晃着,語無倫次的說:“不、不,小骨,你聽我說,我已經想明白了,也決定好了要怎麼做,甚至想好了我們的将來,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我還要向你道歉。對,我,我還沒來得及跟你道歉,你——我——為什麼?為什麼還是一樣無法改變結果?對,是——是因為削肉剔骨的事,她不相信我。我——我——”……
此時夢境内的白子畫情緒激動,而現實中睡夢裡的白子畫也一樣情緒激動了起來,他閉着眼睛,緊皺着眉,微微搖着頭。而他夢境的畫面變得越來越模糊了,仿佛有濃濃的霧一樣看不清景物,床上的白子畫也随之漸漸平複了下來。花千骨心想:“難道這個夢結束了?”再擡眼她發現夢境内的濃霧已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燭火昏暗的宮殿,白子畫一身白衣端坐在案前喝着茶。花千骨有點吃驚:“這、這是七殺殿,難道是我成為妖神後他賴在七殺殿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