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漫漫長路(40)
花千骨心想:“若果真那個時候的他說了這番話,那時的我也許就沒有那麼大的怨氣了,甚至可能會原諒他吧,至少不會死的時候那麼絕望。可是沒有如果,時光無法倒流,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這所有的一切隻不過是他的夢境,他臆想的而已。倒是很好奇,他的夢裡我會是何種反應?”她不動聲色,繼續盯着白子畫的夢境看……
隻見花千骨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像受驚的小獸般一邊搖着頭一邊往後退:“不,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夢。”她說着自己咬了下手指,疼得又咧嘴又皺眉的,然而她還是不相信,繼續低聲道:“那就是你在說胡話,或者——你被人下了□□?”白子畫有些急了,逼近好幾步:“小骨,我所說都是真心的,為何你不信?”
花千骨摸摸自己的額頭說:“明明早上還攆我,說不想再看見我,怎麼這時突然就——?”白子畫也想明白了,柔聲解釋:“今早是意外,我中了竹染下的春藥,因為怕自己控制不住傷害你,隻能厲聲喝退了你。”花千骨将信将疑:“竹染?春藥?”似是感覺到白子畫早上的異常之舉确實不對勁,恨道:“這個家夥真是膽大妄為!”想到方才白子畫瘋狂的親吻之舉,她又後退了兩步:“你——你不會還沒解毒吧?”此時她身靠牆壁,已退無可退了。
白子畫無奈又難為情的撇了撇嘴,說:“我早已把毒逼出去了,隻不過剛才看到你和竹染太過親近,即便你把他當成了我。我也妒忌得發狂,不止是竹染,還有什麼東方彧卿、殺阡陌,每每看到你和他們親近,我都很生氣。不過這些讓為師想清楚了自己想要什麼,所以我把真心話都說與你聽,再無隐瞞,這次你可都信了?”他又逼近了兩步,與花千骨近在咫尺,她的額頭都快觸到白子畫的下巴了。
在這番頗有壓迫感的攻勢下,花千骨隻是慌亂的點點頭:“信,我信。那、那我們今後怎麼辦?去哪裡?長留是回不去了,我也根本不想做什麼神尊。”她終于趁機把白子畫推後一步,将自己解脫了出來。白子畫說:“随你所願,你想去哪裡都行,我跟你走。”“你跟我走?當真?”花千骨的眼神回複了幾分妖神應有的淩厲,還有幾分歡喜。“當真。”白子畫點點頭。“好!”花千骨抓住白子畫的一隻手,一道光一閃,兩人就不見了蹤影。
人界花蓮村花千骨舊宅的院落内,光影一閃,一紅一白兩個人影顯現了出來。白子畫很快認出了這裡,面露欣喜:“選擇在這裡避世隐居,不錯。”花千骨看了看破舊的房屋和院落,伸出手來本想用神力修整一下,白子畫卻攔住了她,說:“不必,咱們自己來,你忘了嗎?你說過的‘自己親手收拾的才有家的感覺’。”說話間白子畫一揮手,兩人都換上了凡人服飾——是他們初遇時的裝扮,白子畫落下一層結界,把他們二人的氣息屏蔽了,接着并指在花千骨額前一抹,将她的妖神标記也隐了去。
花千骨看着對面的人忍不住低叫:“墨大哥!”白子畫挽起袖子開始收拾,花千骨隻是傻傻的站在那裡看,看着看着眼睛就濕潤了,也挽起袖子和他一起幹了起來。夢境裡時間可以過得很快,他們就在這裡安頓了下來,村人鄰居好奇的過來打招呼搭話,有些人還記得花千骨,白子畫自稱是行醫的大夫,也是花千骨的未婚夫婿,過些日子就過禮完婚。
花蓮村還真缺大夫,自從早先那個唯一的大夫死于怪獸之手後便再沒有後繼者了,村民看病都要走好遠去鄰村。白子畫便以給村人行醫看病為生,閑暇時也進山采藥。花千骨則在院内種了些常用的藥材,平時就伺弄、晾曬草藥,村民有需要的時候半賣半送。很快他們就得到了村民的認可,甚至有鄰村的人慕名而來。他們的小日子過得雖然清貧,卻也充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