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繼續……
白子畫回來之後揮手解開了花千骨的定身咒,說:“南弦月已安全出了長留,日後如何全都要靠他自己了。”“多謝師父。”花千骨千骨目中含淚,輕聲問:“隻是,你怎麼知道這些話正是我想和小月說的?”白子畫說:“你是我的徒弟,為師自然了解你,将你禁足于絕情殿也是知你不會危害蒼生。”花千骨突然眼前一亮:“你、你當真還認我這個徒弟?”
白子畫滿臉誠懇的點了點頭:“師父相信你,以後也會保護你。”花千骨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可是你為什麼要用歃血封印将自己一身修為捆縛在我身上?你是笃定我不敢沖破封印嗎?”白子畫柔聲解釋:“還是因為你是我的徒弟,當初既用這個方法封印你就是做好了與你共同承擔後果的準備,倘若有朝一日你真的沖破了封印,妖神出世導緻六界大亂,也就是我以死謝天下的時候。”花千骨聞言悚然動容,沉默了半響低聲說:“知道了,我不會沖破封印的。師父,你放心,你救了小月,我會信守承諾呆在絕情殿的。”
于是花千骨安心在這裡呆了下來,她換回了原先的裝扮——包子頭、淡藕色的長留弟子服、身上的五彩宮鈴随着她的腳步發出好聽的叮鈴鈴的聲音,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右臉一直貼着肉色的紗葉來遮擋傷疤。她給白子畫梳頭束發,和幽若一起做飯洗衣打掃房間。白子畫雖不再教她劍招功法,但會教她下棋彈琴,他找來很多書和琴譜棋譜讓她看,白子畫不在的時候有幽若陪着卻也不悶。白子畫曾通過觀微水鏡讓花千骨看到南弦月在人間義診的情景,花千骨滿懷欣喜和感激,絕情殿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從前那般歲月靜好的日子。
然而絕情殿外亂成了一鍋粥,有兩次玉濁峰和太白山帶弟子前來聲稱要捉拿花千骨,甚至作勢攻打絕情殿,都被白子畫的威力給擋回去了。而摩嚴也多次要白子畫交出花千骨當衆處決,白子畫隻有一句話:“花千骨是我的徒弟,自然由我負責。如今我已将她囚禁于絕情殿并親自看守,我向天下人保證不會讓妖神出世為禍蒼生。要我把她交出來,絕不可能!”摩嚴對他從一開始好言相勸到失去耐心的威脅逼迫,再到後來怒不可遏的大吼大叫:“子畫,你非要與天下人為敵麼?”“是天下人非要與小骨為敵。”“好,好。這是你逼我的……”
絕情殿除了白子畫外隻有笙箫默和負責采買食材的幽若可以自由出入,對于外面發生的一切,白子畫反複叮囑他們不要讓花千骨知曉。與摩嚴大吵後沒多久笙箫默就來了,神情焦急的說:“師兄,你這樣不是辦法啊。”白子畫面色一寒:“師弟,難道你也是勸我交出小骨的麼?”“不是不是,隻是你今日與摩嚴師兄撕破了臉,他現在以長留掌門自居,我總是感覺不安。”“從他那日要置小骨于死地我們就撕破臉了,誰也别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
笙箫默滿臉嚴肅的說:“師兄,我知你是想保護千骨,與其這樣你不如帶她走,天大地大總有——”“師弟,你這是要趕我出長留?!”笙箫默面現慌亂,卻又不知如何解釋,隻是尴尬的一個勁兒擺手。白子畫面色黯然:“其實我和小骨最喜歡最向往的就是這般在絕情殿的生活,難道這裡也容不下我們了麼?”他歎了口氣對笙箫默說:“師弟,我知你是好意,師兄他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笙箫默撇撇嘴道:“是,就算他動手又豈能打得過你?再說我是絕對不會幫他的。”白子畫終于面容舒展開了,笙箫默會心一笑,繼而哀歎:“唉。生死劫,不死不瘋就成魔,我看呀你是快了。師兄,你說你當初第一次拿着驗生石找到千骨的時候就沒想到這一天吧?”見白子畫沉下臉一言不發,他連忙往門口走:“好好,我走了,我走了,你一切小心。”打開門卻愣住了,他看到花千骨端着茶壺站在那裡。
花千骨面色如常的招呼:“啊,不知師叔來了,茶可能備得不夠,我這就再去沏一壺來!”說完她轉身走了。笙箫默一邊敷衍着喊:“千骨,不用忙,我這就走了。”一邊瞟着白子畫,白子畫面色有些緊張的低聲問:“她聽到了麼?聽到了多少?”笙箫默擺着手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