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六年邊關爆發戰争,侗買部族在搶掠了邊境黑城後下令進行了屠城,城鎮三萬百姓一夕之間全部命喪侗買刀下,城裡的鮮血流了三天三夜也沒流盡,朝堂上元昭帝接到快馬加鞭送到皇宮的戰報後大怒,讓朝中一品将軍赫德領軍,勢必要踏平侗買,以慰藉死去的黑城鎮百姓亡靈。
自那晚從湖心小築離開宣儀一直沒有回去,他暫時沒想好如何面對須盡歡,一直以來坊間傳聞不過是供人娛樂,他卻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真的接觸到坊間傳聞的主角,自己的師傅會是衆人口中的一隻狐妖,還是活了幾百年的狐妖。
宣儀郁結于心無處宣洩隻得默默在客棧的一處角落裡喝着悶酒,這時鄰座兩個人的交流聲傳進了他的耳朵,宣儀不自覺豎起了耳朵,酒杯瞬間就被他給放下了。
“你聽說了嗎?黑城那邊要打仗了,隻要打仗苦的還不是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今年的稅收又該漲了,哎!”一位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端着碗将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語氣裡盡是對即将面臨的現實發愁。
“可不是像你說的,今年本來就收成不好,這要是因為打仗提高賦稅的話,我們一家就該喝西北風了。”
同桌的另一名同伴嚼着花生米,說到生氣處忍不住向地面啐了一口,同桌黝黑膚色的男子贊同般狂點頭。
“今年聽說須家給朝廷送去了幾萬把兵器和十萬石糧草,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皇上龍心大悅還給了須家家主封賞呢。”黝黑男人的語氣裡滿是羨慕:“你說人家咋就命這麼好?不像咱們這些小老百姓為怎麼活下去絞盡腦汁。”
“不過這麼多武器和糧草送去前線也要個把月,再有幾個月就要冬天了,看來今年這場仗會打的很艱難。”黝黑男子有些擔憂的問到。
“須家突然這麼及時向朝堂提供這些東西,你不覺得有些未蔔先知了嗎?”同伴摸着下巴所有所思。
“咱們老百姓都想到了,當今陛下肯定也想到了,不過這和咱們都沒關系,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天塌了還有高個子的頂着。”誰讓他們是小老百姓,在國家大事上沒有話語權,說不定當衆表達了自己意見,第二天說不定就會有人上門,給你按上煽動群衆的罪名把你逮捕了。
“話是這麼說,可我那丈母娘家的妹妹的侄子的姐姐的大表姑在須府後廚當廚娘,據她所說須府能夠發展到現在的規模是因為須家家主供着狐仙,用自己精氣養着狐仙,所以每任須家家主壽命都不長,有了狐仙的幫助須家這才發展到現在的樣子,”同伴神秘兮兮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但宣儀是學武之人聽力自然比在座的普通人号上許多。
“你不會還當真了吧?這明顯就是杜撰出來的,這世上怎麼會有妖怪呢?聽聽就好了。”黝黑男子哈哈一笑夾起一粒花生送入嘴裡。
“你說的也是。”同伴想了想認同般點點頭。
宣儀内心附和:你們的話隻說對了一半,那狐妖可不會吸人精氣,不然我還能活着嗎?
随後想到邊關即将要打仗,宣儀心下一動。
“打仗?沒想到在湖心小築待了半年多而已,半年多的時間外面原來發生這麼多事情,或許等報完仇去一趟戰場後,我或許會明白對我最重要的是什麼了吧。”這個時候腦袋亂的如漿糊,想要經上戰場來逃避思考。
”恩怨是時候要解決了。”宣儀在桌上放了一錠銀子後離開了客棧。
當晚,江湖上頗有名氣的鑄劍師一家被滅口,據周圍的鄰居說那夜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第二日早上有人路過看見從門縫裡流淌出來的鮮血,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推門進去,一看才知道這戶人家家裡面發生了兇殺案,全家上下無一幸免。
宣儀找了一個天高雲舒的日子,他站在太陽下閉眼感受着陽光照在身上帶來的溫暖:“終于不用像之前一樣躲着過日子了。”
追殺自己的殺手從仇人死的那一刻起對他的追殺令就撤銷了,大仇得報的他來到父母墳前跪下,将自己奪回來記載着歐冶子鑄劍的小劄在父母墳前一頁頁撕下,跪在雙親墳前将那帶給自己全家厄運的手劄焚燒掉,宣儀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受,父親生前還告訴他說,這本手劄是祖上從歐冶子那裡記載下來有關鑄劍的經驗和打造絕世兵器的方法,對宣家來說是要好好保護的重要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