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啟從須盡歡那裡離開後氣憤的回了自己的寝殿,氣沖沖的:“沒有朕的召喚誰都不許進來。”門口的侍女太監面面相觑,隻能聽吩咐安靜的将寝殿門關上,随後裡面傳來一波物品掉落在地碎裂的聲音。
“該死的,那個女人怎麼那麼固執,那我想要得到徵國國寶的下落豈不是沒希望了?難道真要我去找須盡歡的弟弟抓來拷問嗎?”上官啟将桌上的東西一股腦全部掃在地上,發洩着内心不甘的怒火。
突然,上官啟抓緊胸前的衣襟,彎着腰撐在書桌邊,身上往外冒着寒氣,艱難的往榻上走去,短短的幾步路費盡了上官啟全部的力氣,顫抖的嘴唇泛着青紫色,沒多久睫毛頭發上就結上了薄薄的一層寒霜,骨頭深處傳遞而來的寒冷痛苦,讓上官啟沒能堅持走到榻邊,直接一個踉跄摔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這一晚上官啟強忍着徹骨的寒冷和滲入百骸的疼痛,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一聲痛呼,一直到五更時,徐福見自家陛下遲遲沒有開口傳喚他進去伺候起身,想到某種可能,徐福故作鎮定的推開門,待門關上後不再顧形象,腳步淩亂飛奔進内室。
在内室看見上官啟臉色慘白倒地,像是沒有了呼吸的樣子,徐福吓得手腳一軟癱坐在地,輕聲呼喚了幾聲,發現上官啟還有氣後手腳并用爬到他身邊,扯過不遠處床榻上的被子,蓋在上官啟身上,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上官啟冰冷的身體,夜晚須盡歡睡不着,站在窗前盯着天上懸挂的滿月,月光投射到她身上,監視她的暗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不然怎麼在須盡歡身上看見了一抹不屬于女子該有的肅殺。
滿月那晚開始上官啟幾天沒有來玉清宮,須盡歡也樂的他不來,侍女見自己伺候的主子無心争寵,也不在乎這段時間上官啟是否來寝宮,侍女拿着梳子從頭梳到尾,給須盡歡绾了一個飛天髻插上幾顆珠翠,兩鬓垂下幾縷發絲,發尾墜着幾顆小紅瑪瑙,襯着她的臉豔麗無雙。
“姑娘,您長得這麼漂亮,該被千嬌萬寵着,這後宮是需要陛下的寵愛才能生存下去的,姑娘該争取一下的。”須盡歡詫異的擡起眼,身後的侍女長很秀氣,一雙眼睛清澈明亮,發現鏡子裡須盡歡在打量她,羞澀的低頭手不自然的擺弄着須盡歡的頭發。
伺候她的宮女哪一個不是得了徐福叮咛,在她面前要尊稱一聲公主,可須盡歡不喜歡,這是第一個稱呼她為姑娘而不是公主的人,須盡歡微微一笑,将首飾盒裡的寶石轉身遞給身後的侍女:“謝謝你的提醒,這個送給你,你拿着吧。”
侍女忙擺手拒絕,須盡歡不容人拒絕強勢塞進侍女手心裡,侍女不敢相信的雙手接過寶石:“您不怪我多嘴嗎?”
須盡歡接過侍女手裡的梳子梳着頭發,輕笑:“我為何要怪你,你是好心才會出言提醒我不是嗎?你應該剛來吧,之前幾天沒見過你呢。”
“奴婢名叫子衿,是今天才被調來伺候姑娘您的。”須盡歡心下了然,侍女仰着紅彤彤的笑臉,朝氣蓬勃的樣子讓須盡歡心生歡喜。
須盡歡很喜歡身後這個小侍女,覺得她很像自己小時候養的一隻小白兔,軟軟糯糯很是可愛,讓人忍不住想上手捏捏她的臉:“今年多大了?你為何會進宮?進宮後有什麼願望嗎?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實現呢。”
子衿的眼睛瞬間睜的圓滾滾的,眼睛裡神采飛揚:“婢子前兩天剛過了第十六個生辰,婢子的願望就是平平安安熬過出宮的年齡,在出宮前攢下一筆小錢,等出宮後做個小生意贍養我的母親。”
十六?剛過生辰?須盡歡端詳着面前猶如小白兔的侍女,在詢問了對方生辰八字後,須盡歡想起了一件陳年往事,猶記當年鳳儀八歲時,國師曾說未來會有一命格和鳳儀相同的女子會成為鳳儀的妻子。
須盡歡不由對子衿另眼相看了幾分,内心由衷的祝福着子衿:“你的願望會實現的,老天不會讓認真活着的人失望。”
子衿笑的開懷:“謝謝主子美言。”
上官啟在禦書房批奏折聽暗衛彙報時,手中握着狼毫筆尖一頓,在奏折上暈染了一片,上官啟将狼毫筆放一邊向暗衛确認:“你說她喜歡身邊的一個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