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那裡!”
外面穿出一聲壓低聲音的喝聲,吓得翠竹一下子就跌倒在了那人面前。
已經害怕的說不出話的翠竹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己的熟人,爬過去抱住那人的腳就要開口求饒,但是被那人捂住了嘴,拖到了隐蔽處。
“翠竹,你怎麼在這裡?你聽到了多少?”
“張公公,我剛剛就是在這裡偷個懶結果睡了過去,誰知道醒過來就遇到這個這個事啊!我什麼都沒聽到,張公公你是知道的,我一個大字不識的小小侍女,能懂得什麼啊!”翠竹也慌了,他看張公公的神情嚴肅,自知這不是什麼自己能摻和小事,現在就是要把自己摘清關系。
“翠竹,不是我不幫你,這是可不是你我能知道的事,事關‘上頭’,要是透出一點,那可是要殺頭的!”
“我知道,我知道,張公公看在當年您剛進宮,我幫你良多的份上,就行行好,饒了我吧!就當沒看見我這個人,就當我是個聾子、瞎子!”
“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聽到了多少?”
“我發誓,我剛醒過來頭腦昏沉,統共就聽到了漕運這倆字,我連是什麼都不知道啊!”翠竹臉盲撇清關系。
“看在之前的情誼上,姑且信你的話,我幫你這次,你老家是在西北吧。”
“是是是。”
“過些天你就回老家吧。”
——
“就這樣我被秘密送出了宮,之後的事也就不知道了,公子,我真的隻知道這些了,這些跟曉慶一點關系都沒有啊!”
“那個來找你的人是什麼目的,你知道嗎?”
結合現在所有的信息線索,可以得出的結論就是,王伯可能是知道一些宮中的秘密,牽扯到了當年的事情,于是宮中某些人現在又将這件事情翻出來,跟着線索查到了這邊,最終鎖定在了王伯身上要殺人滅口。于是曉慶一家跟當年的翠竹有關的的“敵方”就可以作為殺人的刀,他們用某種手段誘導甚至威脅曉慶去做了這個殺手,之後讓他自殺切斷線索,将這件事情結束在仇殺上面,不會牽連到上面的人。
這麼看來,追查這件事情的人,察覺到了“吳蘭”跟原來宮裡突然消失的那個宮女的聯系,但是還不知道這個“吳蘭”就是當年的翠竹。
“公子,我真的不知道當時那人來的時候衣着就比較講究,一看就不像是咱們這邊的人,那孩子怕我招待不周,惹怒了大人,全都是他來張羅的事情,對外也都是說“翠竹”吳梅已經病死了,沒讓我出面,我隻知道那位大人姓黃,從京城來的。”
“行,我大概了解了你兒子張曉慶的事情,官府過幾天查出前因後果,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趙望軒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輕輕放回桌子上。他的眼裡帶着一點血絲,眼神中透露着一絲探尋的意味,看向楊旭,想讓他問問自己的疑問。
楊旭就像一個保镖一樣,處在趙望軒的身後,用眼神和氣場來給他壓場子,根本沒有接收到。元寶呢,就站在翠竹旁邊看着她,以防她暴起傷人。
趙望軒見此場景無奈一笑,也覺得沒什麼可問的了,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趙府後,趙望軒拿起桌幾上的信件,從裡面翻找出兄長給自己寫的信,最近一封裡面的内容是:呂太尉家的小女兒吵着要嫁一個纨绔,差點把呂太尉氣死,那纨绔也不在乎,還是天天吃酒尋歡,好一個潇灑自在。信的最後還給趙望軒留了個謎,讓他猜這纨绔是誰家的。
呂太尉位高權重,可謂皇帝手下第一重臣,誰人敢與他作對?要是自家兒子惹出了這種麻煩早就被家裡人綁到呂太尉府上負荊請罪了。也就隻有司徒大人敢這樣跟呂太尉對着幹了。
但是這呂太尉這件事怎麼也聯系不到這邊的殺人案啊……南方……漕運……王大人,到底還是需要繼續找線索。不過王大人的話,朝中王姓的官确實不少,但是與當年的事有接觸,并且與後來南邊的動亂又有牽連的人應該不多,這個黃大人又是哪裡的勢力?待回京要好好查一下了。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等将軍凱旋,把這些事情告訴他,不能再犯之前同樣的錯誤了。
趙望軒輕歎一聲,放下了手裡一頁未動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