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如血的光芒從背後将毫無察覺的安知慧淹沒。
蹲在樹上蹲得好好的安知慧像是被人強制關機了,絲毫抵抗力也無,雙眼一閉,就這麼昏了過去。
一頭從茂密的樹稍上掉了下來。
“咚!”
“是誰!不許動!舉起手來!”
——
“在最裡層封鎖區裡找到了陌生人!
你他娘的!前面清場的時候你喝貓尿了?
活生生那麼大一個人都能漏了!
一個女人,還是個昏迷的女人!?
你小子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啊!
這麼重要的事情上,也敢犯糊塗!
腦袋不想要了!!”
“排長...我真的查過了!那片連蒼蠅都沒有的!”
“你意思是,沒有蒼蠅,但是有個女人?
你可真行!呵,跟我耍嘴皮子!?”
“沒有!我沒耍!我清清楚楚查過的,根本沒有活物!
這個人一定是後來偷進來的!排長,你信我!”
“還敢跟我嘴硬!跟我去見團長,你自己跟他說!一個昏迷的女人直通五層防護圈,到達最裡層,恰巧被你碰見了,看他信不信你!走!”
..........
亂糟糟的訓斥聲從帳篷外傳來,副團長瞄了眼面色不虞的任主任,又偷偷地使了個眼色。
不幸再一次看懂的周青,暗暗歎了口氣,頂着任主任殺人的目光,出去了。
沒想到,周青這一走,外面的聲音不僅沒有小,反而越來越大。
副團長瞧見任主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趕忙上前說道“可能是出事了,我出去看看,您稍等,稍等。”
話音未落,不耐煩的任池已經走到帳篷門口,撩起了簾子,正好聽到了那一句。
“真的不是我幹的!不是從外面,那女人一定是從裡面出來的!”
任池眉頭緊皺,眼睛閃過一絲光,快走了幾步,激動地問道,“你剛說什麼!”
“首長,您說什麼?”
“你再把剛剛說的再說一遍!”
.......
“就是她?”
士兵惡狠狠地指着眼前蒼白也不失美麗的女人。
“沒錯,就是她!”
就是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差點讓自己被冤枉!
女人雙目緊閉躺在單獨隔離出來的帳篷裡。
她面容姣好,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仿佛隻是安詳地睡着了。
長發濕漉漉的,帶着一股潮氣,身上的衣物完好無損,不像是經曆了什麼殊死搏鬥,倒像是出門郊遊,爬了趟山。
任池上前仔仔細細地使用營地儀器做了個快速地檢查。
這女人身體虧空很嚴重,看着比較健康,但是内裡的元氣已經被耗得不少了。
做完了一套檢查,這才開始查看大腦。
大腦是人體最精密的器官,而這次白霧大橋事件的患者表面看起來是□□上的創傷更嚴重。
但給病人們做過詳細檢查的任池知道,這些病人都有一個共同點!
看着比白霧邊緣逃出來的重症患者,波動更微弱的腦電圖,任池表情越發凝重。
“所有接觸過她的人立刻進消毒室!接觸時的衣物随身物品全部銷毀!立刻!現在!”
“是!任主任,那您?”周青問了一句。
這個女人肯定是從白霧裡才逃出來的!
第一例從白霧裡跑出來的幸存者啊!!!
任池直勾勾盯着腦電圖,眼睛都挪不開。
“任主任?任主任?您能聽見嗎?”
“你們去吧,我就在這裡。”
看着有些古怪的任主任,周青張了張嘴,還是把嘴巴合上,乖乖聽從命令。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他決定還是不要深究任主任是因為什麼才表現得這麼不正常。
已經擁有了特别身份——白霧大橋幸存者稱号的安知慧,此時正在任池的注視下,似是......微微打起了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