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光,一道道紋路。
安知慧睜開眼睛。
滿布裂紋的精神世界煥然一新。
原本算不上大的精神世界邊緣被光推着向無盡黑暗中延伸。
存在這裡的預知夢卡牌和混沌珠跟空間比起來,顯得小巧了許多。
充滿生機的精神世界裡處處洋溢着零散的精神力。
就如同一個乞丐瞬間成為了億萬富翁般誇張。
看着瑩潤飽滿的精神世界,安知慧卻沒有一絲開心的樣子。
身後的預知夢卡牌,如今隻剩下三張卡牌。
兩張牌換了一個以舊換新的精神世界。
她的異能到底是什麼?
又或者,她,真的擁有異能嗎?
不是該思考這個的時候,安知慧将即将失控的思緒掃進了腦海深處。
轉而擡手撫摸起了第四張卡牌。
她細細想來......
自從獲得預知夢後,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改變現實的事情。
為什麼第四個預知夢會與現實相差這麼大?
舊日所存在的這個世界裡,知識是有毒的。
可以預知未來的她,又需要為自己獲得的“知識”付出多少代價呢?
或許是她太過于自信了。
擁有時而有用時而無用的混沌珠的她,自以為可以屏蔽知識的代價。
世界上沒有白來的午餐。
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就造成了世界線的偏移。
接下來如果她做的太多,會不會把整個世界搞得更糟糕。
亂七八糟的想法和思緒跟被貓咪抓的毛線球一樣,絲毫找不到頭緒。
安知慧有些頹然的躺倒在精神世界裡。
長時間處于緊繃狀态的疲憊如同潮水将她淹沒。
身體累,精神累,心也累。
滴答......
滴答......
滴答......
一滴兩滴,漸漸成了淅淅瀝瀝的靈氣雨。
嗯?
這個熟悉的感覺.......
安知慧嘴角突然上揚,控制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
這個世界又不是她一個人的。
願意為之而奮鬥的人,還有很多。
她決定先好好睡一覺。
——
“六哥,你接着說啊。”
“那會還沒有定潮市,這一片都叫舟潮口,山下空着萬畝良田,大家都眼饞的厲害,但是就是不敢種,你猜為什麼?”
“傻呗!”
叫做張流的小攤販得意一笑,開口說道“像你這樣出生就在雍啟的,肯定想不到原來的舟潮人是什麼樣兒。”
“我怎麼不知道!我聽我爺爺說,舟潮人打仗特别兇悍,一個人能頂三個人,明明丁點兒大的地方,偏偏打了三年才打下來,就是因為如此!”
“你說對了一半,舟潮人也是人,上了戰場兇悍隻是為了一個原因。”
“哎呀,六哥,你扯遠了,我要聽媽年輕時候的故事,你這說的什麼啊!”
“聽故事都沒點耐心,我不講了!”
“張流!快點講!不然我擰掉你的耳朵!”
“哎呦喲,正開車呢!好了好了,我不賣關子了,行了吧!”
女人松了手,小面包車裡的男聲重新又開口了。
“既然不能從頭講起,那就從陳将軍講吧,這你總不會不願意聽吧。”
“快點講!少啰嗦!”
“陳将軍,其實是我們舟潮口人。”
“啊!竟然是舟潮口人!我隻聽過他從軍後的傳奇故事。”
“家中有一位長姐,雙親寬厚友善,是有名的積善之家。陳将軍小時候就不一般,和順大流的不一樣,他看不慣舟潮的一些舊風俗,年少時就想要離開舟潮口。可舟潮口外出的關口有人把守,嘗試了好多次都沒能逃離舟潮口,後來他的長姐看不過去了,幫他想了個計策,成功的脫身,離開了舟潮口。”
“但我媽的故事,和陳将軍關系不大,但是和陳将軍的姐姐關系匪淺。”
“陳将軍雖然成功脫離了舟潮口,也正因為他的行為,家中遭了難,雙親年紀又大了,沒過幾年,思念小兒子成疾,過世了。獨獨留下了他的長姐一人在世,守着家裡積攢下來的财富,哪怕因為陳将軍的離去,散過一次家财,可剩下的還是很客觀。”
“一家子人都死光了,就剩個弱女子,如同三歲小兒持金過鬧市,能沒人眼紅?”
“可想要得到這些财産,卻也沒那麼容易,畢竟陳将軍父母積德行善多年,就算過世了,還是有些人脈的。”
“又想名正言順,又想獅子大開口全吃下來,這些人來來回回居然還想出來了一個招數出來對付陳将軍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