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衍笑道:“有種成就感。”
吳茉兒心裡美滋滋的,“江少爺是男菩薩。”
“嘴怎麼這麼甜呢?”江子衍撫着她的嘴唇,笑如春風,“真想再嘗嘗。”
臉又燒了起來。吳茉兒一口咬住他的指尖,輕輕啃噬,之後捉着他的手碰了碰唇又碰碰他的唇。因羞赧,她面色微紅,好似桃花暈在初春的雪上,含情的眉眼,似水波蕩漾,又似霧氣彌散,“今日限購,隻有一次。”
遇見喜歡的人,她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無師自通。
指尖沾染着她的味道,有一絲甜。江子衍骨頭都要酥了,背過身,深深呼吸,“我真怕自己食言。”
吳茉兒梨渦淺笑,“我等着。”
“今天不能再見你。”江子衍心神蕩漾,瞄了她一眼,道:“我算是見識到溫柔鄉的威力。滿心滿腦……我去冷靜冷靜。”
吳茉兒抿着嘴,道:“好。”
江子衍道:“十五晚上有煙火大會,我到時帶你去看。”
吳茉兒道:“好。”
江子衍匆匆下樓去了。聽見他房門相隔着響了兩次,吳茉兒好奇地站到露台上看,見他換了身衣裳,出門去了。
大約是找慕景淮吃飯。但凡出去,他都會和她報備,再不濟也會告訴别人,好讓她知曉。
吳茉兒吃了午飯,聽見江子衍的房門又響,知道他回來,拍了拍地闆。江子衍亦敲了敲回應。
吳茉兒覺得安心,睡了午覺。等睡醒,桌上多了幾個月餅。
“這家夥不過中秋呢。”
不過沒有要求她也不過。
眼睛蓦地酸澀起來。吳茉兒咬了口月餅,五仁的,用料考究,沒有青紅絲,鹹香酥脆,也不硬邦邦,比她以前吃的好吃得多。
吳茉兒吃了一個,給紫萼和青竹各一個。
紫萼道:“跟着夫人天天吃好的。”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主家過得好,手底下也跟着享福。
吳茉兒笑道:“少爺心善,才能過好日子。”
好的配偶就像好的公司,入職後,工作合理,且能獲得良好保障。最慘的是,帶資入股,無償勞動,付出大量心血,沒有話語權不說,勞動果實遭到掠奪,還被踢出局。
和江子衍結婚,就像一個出賣勞動力的人,去到掌握生産資料的一方,為對方的資産增值添磚添瓦。江子衍不是初創公司,她很難拿到股權。但他确對她很好,一直付出,卻沒有以此為憑,居高臨下,要求她回報。
“大方的天使投資人!”
她确實在考慮要不要讓他當她的人生合夥人。丈夫的本質,很多時候更像是雇主或家長。真嫁了,意味着她同意接受他的控制,生兒育女,圍着他操心費力,獲得庇佑,亦承擔所攜的風險。
紫萼和青竹心知肚明,少爺是喜歡她,才會什麼好的都給她。她倆謹記着姚媽的教誨,隻當什麼都不知。
青竹附和:“夫人也心善。跟着您,過得比地主婆還舒服些。”
根本原因還是江子衍有錢。吳茉兒心裡美滋滋的,道:“下午有出戲,你倆想不想看?問問審言審行林兄他們,看誰有空,陪你倆去。”
紫萼道:“夫人不去嗎?”
不對,少爺不在,夫人是不允許出去的。
吳茉兒并不知曉,道:“不去,我練字。”
青竹猶豫了下,道:“少爺說您身邊不能沒人。您不去,我也不去。”
紫萼跟着道:“我也不去。”
照顧她,亦是看住她。吳茉兒心裡清楚,家中仆人聽她差遣,皆因江子衍的緣故。一旦她的想法相左,所有人就不聽她的了。
吳茉兒笑笑,道:“少爺出去了嗎?”
青竹道:“出去了,少爺說他去看看那個獎有什麼不妥之處。”
吳茉兒了然,道:“等少爺回來吧。他不在,你倆也不敢擅離職守。”
紫萼和青竹有點尴尬。
紫萼陪笑:“照顧夫人是我倆的職責,合該盡心盡力。”
“辛苦你倆了,天天圍着我轉。”
吳茉兒指揮兩人為自己研墨,鋪好紙張。
抄完《百家姓》,她開始抄《蒙求》,洋洋灑灑寫了數頁,寫煩了,開始在紙上畫烏龜。
不知何時,江子衍站在身旁,問道:“想家了?”
龜和“歸”同音。雖然她的确想家,但為此聯想也太好笑。吳茉兒仰着臉,嫣然笑道:“不是說了今天不再見我?”
江子衍笑道:“我忍不住。”
就像發現個寶貝疙瘩,心裡惦記着,總時不時地想看一看。
吳茉兒的臉上暈出兩朵紅雲,将紙張全部收起,垂着眉眼,梨渦淺笑,“江少爺學壞了。”
“因為未遇良師。”
見她的手側髒了,江子衍吩咐青竹端水過來。紫萼幫她洗了手,青竹正要給她擦,江子衍道:“我來。”遂接過手帕,捉住吳茉兒的手擦了擦,塗上護膚的手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