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吳茉兒看向安懷堯,道:“表哥你還要接着找嗎?”
安懷堯點頭,“趁着中秋人齊,我幹活。”
吳茉兒道:“我們一起過節。”
江攸父母健在,離家也算近,于情于理都應該回去。
吳茉兒問道:“子攸,你要不要回家?”
出去這麼多天,江攸也有點想家,說道:“我見見怎麼捉烏虎,看完我就回去,過了節再過來。”
江子衍叮囑:“到時争鬥,你離遠些。”
江攸一臉的不樂意,“哥,你嫌我了?說好了打虎親兄弟——”
江子衍擡手,打斷他的話,道:“嫌你就不會做兄弟。烏虎與你平時遇到的不一樣,他真敢殺人。你哥我未受傷的情況下,都不見得有勝算,得安兄協助才有可能。”
安懷堯亦勸道:“這件事最好聽你哥的。”
江攸不太情願,想了想,道:“行吧,我離遠點。”
他也怕看熱鬧不成,像崔鳳兮表哥那樣殒命。
江子衍笑道:“子攸懂事了。”
吳茉兒道:“也不知這姓烏的會不會上鈎。”
江子衍道:“不好說。不上鈎,我們就另想辦法。”
還有場大戲等着開演。
吃了晚飯,江子衍再次找到慕景淮。
梨園屬于官辦機構,起到教化世俗、娛樂民衆的作用。聽了江子衍的建議,慕景淮命人叫來郭耀堂和話本師傅。根據郭耀堂的陳述,話本師傅連夜寫劇本譜曲,整了出《郭公案》。
郭耀堂原想推辭,用他人姓氏。但案子仍需他來審問,一合計,就這麼算了。
一大早,梨園排練,吳茉兒被邀去觀賞。
高高的戲台上,各路師傅念唱做打,敲鑼打鼓,咿咿呀呀。慕景淮坐在觀衆席中間最尊貴的位置。江益清和蔡頤也在。她和江子衍一一行禮,随即坐到後一排的位置。
看完,吳茉兒小聲道:“我感覺少了點東西。”
案情有了,報仇有了,佳人有了,但不夠帶勁。
江子衍深以為然,道:“我也覺得。”
慕景淮詢問蔡頤和江益清。兩人浸淫官場多年,怕擔責任,用詞拐彎抹角,十分謹慎,說與沒說沒區别。見問不出個所以然,慕景淮轉身,看向吳茉兒,彬彬有禮地道:“你說說少了什麼?”
吳茉兒猶豫了下,看了看江子衍,見他示意她說,大着膽子道:“反轉。”
慕景淮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吳茉兒道:“這個兇手要誰也猜不到才有趣。這是真事編的,最好能與看客互動,叫大家都參與進去,猜兇手,誰猜到給誰個獎勵。口口相傳,等知道的人多了,再開個揭露真兇的大會,現場公布滅門案的元兇。”
慕景淮淺笑:“一石二鳥,好計謀。”随即命人修改劇情。
臨近中午,一行人回了驿站。見到江子衍,審行上前,遞過來一張字條,上寫四個大字,“如約而至。”
江子衍沖吳茉兒笑了笑,道:“上鈎了。”
吳茉兒點頭,“嗯,希望一切順利。”
過了中午飯點,安懷堯姗姗歸來,江子衍向他知會。
安懷堯老成持重些,道:“别高興太早,怕是障眼法。”
吳茉兒故意激他,“表哥你慫啦?”
安懷堯大喇喇地道:“我怎麼會慫?你哥我英武蓋世,沒有怕的,大不了白跑一趟。我就是不甘心,和光這小子搶我表妹,還叫我賣命!”
江子衍笑道:“安兄心胸坦蕩,怎會跟我計較?”
“你這張嘴,慣會哄人。”想到表妹沒準就是被他這張嘴哄了,安懷堯惺惺道:“正好,我也想見識見識這姓烏的究竟多厲害。若是人才,看看能不能招安,為朝廷效命。”
江子衍道:“這人做了不少惡事,不懲治,隻怕不能平衆怒。”
“換個身份,有誰知道。”安懷堯不以為意地吃飯飲酒,道:“忠犬有忠犬的好,惡犬有惡犬的妙。有時忠犬過于在乎名聲,未必有惡犬好用。若實在不堪用,殺之平民憤,亦能博個好名聲。”
見他說得頭頭是道,江子衍道:“随你。不過差點傷到茉兒,這個賬得算。”
安懷堯道:“捉到人,你多捅兩刀,我沒看見。”
江子衍笑道:“行。”
兩人詳細做了計劃,未免打草驚蛇,除了看熱鬧的江攸,隻帶了江益清手下的捕頭常勝。江子衍和江攸喬裝打扮一番,雖然吳茉兒覺得沒什麼用。
因為趕時間,吳茉兒提前開火,給幾人做了炝鍋面。等吃完,她送幾人出驿站,像男子一樣拱手,道:“祝你們一路順風,旗開得勝。”
江子衍沖她笑道:“好。”
安懷堯亦笑道:“準備些好酒好菜,回來慶祝。”
吳茉兒點頭,道:“我叫人焖個羊肉,炖幾隻鴿子,再炒幾個菜,溫個酒。”
安懷堯樂得牙花子都露了出來,“辛苦表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