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完稿,吳茉兒一點點精雕細琢。
烏虎湊過來擁着她,頭輕抵着她的肩,邊看邊道:“通緝令幸好不是你畫。”
吳茉兒白了他一眼,本不想回答,憋不住了,道:“畫最好的人叫你這禍害占了。”
烏虎吃吃笑道:“你可以袖手旁觀,誰叫你出主意害我。”
他要殺江子衍,才是整件事的起因。當然,最根本的是江家有人要謀财害命。
吳茉兒不想與他打嘴仗,說道:“你盯上我了,剩下都是借口。”
烏虎不置可否,“你生得美,我喜歡。”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
吳茉兒畫完,鋪紙蓋住,折好遞給他,“收着。”
烏虎很滿意,接過來打開看了又看,發自内心地贊歎:“畫得真好。”随後,他沿折痕重新折好,塞進懷裡,問道:“這算不算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
吳茉兒沒有反應,隻顧着起身前去洗手。
她是真的聽不到了。
烏虎失笑,等她洗完,貼着耳朵,重複了一遍。
吳茉兒道:“我不算嗎?”
她讨厭被物化,如今隻當自己是物件,做人太累,她下輩子隻想當草履蟲。
烏虎開心之至,笑道:“算,你是最滿意的一個。”
他吻住了她。吳茉兒已然習慣,不主動不拒絕。
吻着吻着,便是得寸進尺,水到渠成。雖然吳茉兒不太情願,但她的身體,她說了不算。結束後,她捂着臉道:“你這渾人,大白天,也不怕人撞見。”
之前好歹是林子,現在完全露天。
烏虎掰開她的手,混不吝地笑:“附近沒人。”
她被擋得嚴嚴實實,隻是衣衫亂了些。吳茉兒張張嘴,欲辯駁,想想還是算了,起身自顧自地整理。
發間沾了些草屑。烏虎幫她清了清,吳茉兒猶豫片刻,亦伸手給他清了清。無意間,她擡頭看了眼遠處。山林中有個人影,一身藍衣,藏在樹後,但是沒藏好,露出一角衣袂。
她吃了一驚,縮回身子,藏在烏虎胸口,低聲道:“有人。”
烏虎眼神驟然變冷,扭過頭去。意識到被發現,那人撒腿便跑。距離有些遠,他不能丢下吳茉兒不管,沒有去追。
那人個子矮了一截,姿勢狼狽,無半點風度。吳茉兒多希望是江子衍,可惜不是。
她被放棄了。
吳茉兒心裡堵得慌,等人走遠,抱住烏虎的頭,朝着嘴唇狠狠咬了上去。
他咬了她,她要讨回來。
烏虎吃痛,心道,原來被人咬是這種滋味。猜透吳茉兒心思,烏虎笑了笑,由着她咬。他強迫她,騙她,總要給她發洩的機會。
血滲了出來,有一絲腥甜。等她松口,烏虎摸了摸傷口,果見殷紅的血迹,不禁道:“咬夠了?”
吳茉兒木着臉,道:“不夠。”
“不夠也不準再咬了。”
烏虎将手指擠進她唇裡,抹去牙上的血迹。牙齒尖尖的,像極了富有攻擊性的小野獸。烏虎道:“牙尖嘴利,換了人,我弄死他。”
吳茉兒擺爛似的,梗着脖子,道:“你弄死我。”
烏虎笑道:“弄死,太便宜你了,你陪我快活。”
他再次吻住他的唇。就着他的血,牙關輕易被打開,吳茉兒不再抗拒,隻是提醒他換個地方,随後配合着,再度纏綿。
往後的日子,她将放下對江子衍的執念。他對她好,她排除掉對他最大的生命威脅,夠了。
結束後,烏虎道:“主動了。”
吳茉兒恢複冷漠,好似高嶺之花,“Fuck you!”
她的唇已消腫,粉粉嫩嫩,像飽滿的花骨朵,開合間,露出潔白的牙。烏虎愛不釋手地摸了摸,笑道:“我知道你罵我。不過你罵人的樣子很美,我不生氣。”
因為美,她才有此遭遇,亦有此待遇。
吳茉兒别過臉,無話可說。
烏虎貼着她,道:“我們去探險。”
吳茉兒不想走路,特意拿左腳踢了踢他,道:“軟了,你抱我。”
鈴铛叮鈴作響,甚是悅耳。烏虎很吃這套,笑着将她打橫抱起。
因為老是磕到她的頭,烏虎後面注意許多。寬且平坦的路就抱,路窄了陡了就讓她扶着,自己走。
到達一處峽谷,峽谷中有個岩洞,裡頭傳來嘩嘩的流水聲。烏虎說暗河有好幾條支流,這是其中之一。
洞很深,裡頭很黑,涼飕飕,壁上滲着水滴。吳茉兒不敢深入,隻在洞口往裡瞧了瞧。洞頂栖息着蝙蝠,受了驚,撲棱着翅膀一陣亂飛。
吳茉兒吓得再次尖叫,撒腿就跑。她本就有些暈眩,地上生了苔藓,一不小心,摔了個嘴啃泥。
見她如此狼狽,烏虎笑得前俯後仰。
吳茉兒是聽不到,但能感受到,扭過臉瞪着他,生氣地道:“笑什麼笑,扶我起來!”
烏虎收笑走過來,一把将她拉起,撩起褲腿,檢查是否受傷。
膝蓋又摔腫了,新傷混着舊傷。烏虎有些心疼,吹了吹,道:“蝙蝠罷了,有什麼可怕。”
吳茉兒懶得科普,道:“我慫。”
烏虎給她擦着臉,道:“是挺慫。”
吳茉兒擰了下他胳膊,道:“不準說我。”
烏虎吃痛,笑道:“不說你。”
附近地上有個新鮮的鞋印,還有鞋子打滑的痕迹。鞋印比她的大,比烏虎的小。
吳茉兒道:“剛才那人來過。”
烏虎神情複雜,道:“應該是寨裡的。”
吳茉兒想了想,道:“是不是外頭的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