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影為自己突然的行為道歉後,先表現心累回去休息。
隻剩下三人的客廳,遲意看向于辭突然喊道:
“于隊長。”
“嗯?”
于辭找來一張紙,對已有線索勾勾畫畫下意識應道,反應過來後擡頭目光審視打量着遲意:
“你認識我?”
本以為今日有趣事情已結束,興緻恹恹靠着沙發發呆的慕輕,眼裡一下來了興緻,偏頭看向兩人。
遲意目光不躲任由對方打量,平靜道:
“家師,閑散道人。”
慕輕與于辭皆是面露驚訝,前者是目光饒有興緻,後者目光一下變得很是欣喜,說到最後歎氣感慨:
“原來是那位老先生的得意弟子,他老人家确實有事沒事将小弟子挂嘴邊,沒想到啊,會在這樣的地方遇見,也不知幸還是不幸。”
遲意聽到這,笑了一下:
“我為庸人,家師的功夫隻學到皮毛,他老人家曾經告訴過我,于隊是值得相信的人,如果有不能搞定的問題,可以找您。”
于辭擺手:“不敢當啊,你師傅他才是幫過我們許多,遲兄弟,不介意喊我大哥都行。”
遲意乖巧應道:“于大哥。”
于辭不善的目光落到,一旁看戲的慕輕身上皺眉挑剔看了幾眼,斟酌道:
“他,你師父知道嗎?雖然大哥沒啥封建思想,但找對象不管男女還是要找一個…靠譜的。”
遲意突然感受到來自長輩的問候,并且對象很像神經病,不對本來就是神經病,也不對他和那人沒關系,心裡一絲絲慌亂,面上冷靜解釋道:
“我們并不是那種關系。”
慕輕完全沒有被讨論當事人的自覺,委屈道:
“親愛的,我們的關系很見不得人嗎?”
遲意眼神警告對方,腦裡搜刮合适的措辭:
“我和他,的關系,其實…”
于辭拍了拍遲意肩膀,搖頭:
“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開心就行,回去早點休息,這地方越到後面休息越難。”
遲意應好,走到角落将被遺棄一天的毯子撿起,上樓。
于辭眼皮一跳,不确定道:“遲兄弟你這是?”
遲意:“放回去。”
于辭:????
遲意:“别人家裡,用了東西要歸位,萬一晚上主人回來找不到怎麼辦。”
于辭一時不知說對還是不對:“……”
---你還挺貼心的,不對它找來本身就很恐怖!
于辭眼角抽了抽,望着兩人離開的背影,總覺得遲意本人和他師傅口中乖巧有天賦聽話招人喜歡的小徒弟,大相徑庭。
踏上音效拉滿台階,遲意有一點擔心,影響其他人可能好不容易升起的睡意,盡量踩得輕一點。
但這個樓梯晚上還有隐藏彩蛋,你永遠不知道下一次可以踩出什麼絕世高音。
慕輕就像第一次遇見這個人一般不停地打量,他把剛才對方沒有回避他直接爆出身份的行為,默認可以問,開口:
“看不出,遲先生你,竟然是一位道長。”
遲意一副并不打算深入交流的意思:“不才,隻是半吊子。”
慕輕完全當沒看見:
“那作為未來很長久的隊友,遲小道長,不打算交個底,比如今日那出,拐杖事件。”
遲意笑了:“慕同學,想知道别人的底細,你自己不先透露一二?”
慕輕鄭重自誇一句:
“本人,綠化與茶道專業即将是本屆最優秀畢業生,可惜暫無人賞識我的才華,無固定收入來源。”
遲意禮貌客氣一句:“在下,沒讀過多少書,普通混口飯吃江湖人士。”
恰到好處的點到為止,兩人不再說話。
終于忍受過耳朵與神經雙重刺激的台階,遲意站在房門口,看向從他提起毯子開始就遠遠落後幾步外,嫌棄寫在臉上的慕輕,禮貌關懷一句:
“慕同學,你能一個人睡嗎?”
慕輕面露怪色,上下打量确定是本人後,調侃道:
“親愛的,我知道白日我英勇的身姿感動了你,讓你如今對我刮目相看,但發展這麼快,我本人是比較傳統的,就挺突然的,我有一點害羞…”
遲意想回到幾秒鐘前将自己的話撤回,視線鎖定在慕輕的臉上,從皮膚深入毛孔都看不出這個人有一點點和害羞沾上聯系的地方,在對方腦補過頭中。
視線落在對方的右手上,午飯用右手的人,晚餐時用的左手。
當然可能是這個人心血來潮換手體驗,但下午對方幫他擋一下後,身體的不對勁雖然沒說,但他也都看在眼裡,才有剛才那一聽離奇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