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啊林奶奶,你這麼說,我晚上都睡不着覺了。”
蕭許緊緊抱着林槿漾的胳膊,身子像個撒嬌的小孩子般搖來搖去,那軟糯的聲音裡,滿是故作的苦惱。
她微微嘟起嘴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林槿漾,仿佛林槿漾剛剛說的話,真成了讓她夜不能寐的“難題”。
林槿漾被蕭許搖得隻覺得頭暈目眩,她佯裝大發雷霆,瞪大了眼睛,提高音量質問道:“你說我什麼??”那副佯裝生氣的模樣,卻怎麼也藏不住眼中的笑意。
“林老太太!”蕭許機靈地一閃,像是早就料到林槿漾會有此反應,她故意報複回去。
畢竟,剛剛林槿漾叫自己“蕭奶奶”的事情,她可還“耿耿于懷”呢。
她邊跑邊喊,清脆的聲音在甯靜的夜晚回蕩,每一聲呼喊都像是在向林槿漾發出充滿趣味的挑戰,試圖引起她更熱烈的回應。
“你完辣。”
林槿漾一聽,哪肯罷休,立刻做出一副勢在必追的架勢,也跟着沖了出去。她跟在蕭許的身後,腳步匆匆,那急切的樣子,仿佛蕭許是她一定要抓住的“珍貴寶物”。
然而,林槿漾雖然一心追趕,但她的體力終究不比從前。才跑了沒多遠,她就明顯感到力不從心,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蕭許一路歡快地跑着,時不時回頭瞅瞅林槿漾,還調皮地做着鬼臉。
可跑着跑着,她突然意識到身後的動靜變小了。她趕忙回頭望去,隻見林槿漾正痛苦地抱着肚子,緩緩蹲在了地上。
蕭許心中“咯噔”一下,瞬間緊張起來。她猛地想起林槿漾才剛出院沒多久,身體還在恢複當中,這一跑,肯定是不小心扯到傷口了。
“漾漾,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該跑的。”
蕭許心急如焚,一個箭步沖了回去。她蹲下身子,滿臉自責與擔憂,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槿漾。
林槿漾微微搖了搖頭,在蕭許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她深吸一口氣,擠出一絲微笑,輕聲說道:“沒事,隻是還沒恢複好而已,不怪你。”她的聲音雖然帶着一絲虛弱
蕭許滿心自責與擔憂,趕忙伸出手,輕輕覆在林槿漾的肚子上,小心翼翼地揉着,試圖幫她緩解那鑽心的疼痛。
林槿漾微微皺眉,下意識看了看手機時間,喃喃道:“也該去醫院複診了吧。”
說着,她熟練打開手機軟件挂号。同時,她騰出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蕭許的背以示安慰。
蕭許還深陷在驚吓之中,一時沒緩過神來。她眼神裡滿是擔驚受怕,手仍在林槿漾肚子上緩緩撫摸,目光緊緊盯着林槿漾挂号的動作,嘴裡嘟囔着:“就不應該記仇開玩笑的。”
林槿漾微笑着輕聲安撫:“好啦,都說了不怪你。”
“你約了哪天去複診?我陪你去。”
“沒有号了,隻有明天早上最早的号。你要陪我去的話,不能睡懶覺哦。”
“我不會睡懶覺的!”
“嗯,說到做到,回家吧。”
舊憶中的溫暖重逢
時隔多年,蕭許再次踏入林槿漾長大的房間,一種久違的親切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踏入房門的那一刻,仿佛時光回溯,往昔的回憶如幻燈片般在她腦海中一一閃過。
房間裡的陳設依舊保留着往昔的模樣,各種物品擺放得井然有序,每一件都承載着林槿漾成長的痕迹。
隻是,與蕭許自己那挂滿裝飾、充滿生活氣息的房間不同,這裡的牆面略顯空曠,唯有一幅畫靜靜地挂在那裡,宛如一方靜谧的小天地,在歲月中獨自散發着獨特的魅力。
蕭許懷着一絲好奇與懷念,緩緩走到那幅畫前。歲月的侵蝕讓畫面已有些模糊不清,但畫框卻幹幹淨淨,顯然是被人時常精心擦拭
仔細端詳,畫上描繪的是一座橋,橋下或許曾流淌着潺潺的溪流,而橋上,兩個手拉手的女孩子正并肩前行,她們的身影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溫暖而美好。
刹那間,蕭許的記憶閘門被猛地拉開,她清晰地記起,這正是林槿漾17歲生日時,自己精心為她準備的生日禮物。
那時的她們,青春正好,懷揣着對未來的無限憧憬。這幅畫,是她們友誼的見證,更是她們年少時光裡最珍貴的留念。
想到這裡,蕭許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動。那些被時光塵封的美好回憶,此刻如同一束束溫暖的光,照亮了她的心房。
“你在看什麼?”不知何時,林槿漾的聲音在房間門前響起。
蕭許微微一怔,而後緩緩離開那幅畫,轉過頭,輕輕搖了搖頭,微笑着說道:“沒什麼。”她刻意壓低了聲音,試圖掩飾内心那如波濤般洶湧的情緒。
然而,她的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眼中閃爍着抑制不住的光芒。
其實,她的心裡開心極了,仿佛在這不經意間,尋回了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
這份喜悅,不僅僅是因為看到了這幅畫,更是因為它所承載的那段純真而美好的過往,以及與林槿漾之間那份曆久彌新的情誼。
……
“剛拆線就瞎折騰,你們玩也要有個度。”
高醫生的聲音裡滿是無奈與責備,平日裡,他甚少會因為患者的事情而頭疼,可像林槿漾這般不聽話的,着實不多見。
他緊捏着鼻根,微微閉了閉眼,似乎在努力壓抑着内心那股快要噴湧而出的怒火。再睜開眼時,眼神中竟不自覺地帶上了絲絲殺意,那目光,讓人看着有點可怕。
“對不起醫生,下次會注意的。”
蕭許滿心愧疚,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叫。她捏着手指,不安地站在林槿漾的身後,仿佛做錯事的孩子在等待着嚴厲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