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雲層,灑落在屋檐上,城東的将軍府早早的就熱鬧了起來。
搬花,挂紅綢,布置場景,食材搬運,一眼望去,好不熱鬧。
甯今棠站在将軍府面前,被這光景給震驚到了,将軍府的全景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邊,大門口的石獅子跟成年男子一般高,用的還是壽山玉,門牌上的“将軍府”三個字也鍍了一層金。
往裡走,每隔五步遠便會擺上一壇白蘭,院子中有一處大的荷塘,裡面的荷葉随風搖曳,塘裡的錦鯉時不時的探頭出來,仿佛也對塘外的世界感興趣。
往右轉,有一道三十幾米長的亭廊,亭廊的中心是個小涼亭,周圍種了不少的名貴花草還有果樹。
除了日常用來休憩的房間,将軍府中心還有一處宴會廳,能同時容納幾十人,中心有一個圓形的台子,是用來作欣賞的。
“甯小姐,我們小姐請你至她閨房,她有事找你。”,甯今棠正感歎着将軍府的豪華精緻,雙兒走過來為甯今棠帶路。
“吳大廚,你去看一下食材,有沒有少的,如果有的話,麻煩你帶着人去買回來。”甯今棠對吳江說,她本打算在清點一下食材的,但是江晚找她,她也隻能麻煩吳江去做了。
細節上的東西可不能馬虎,若是真的在緊要關頭還少了東西,那可真讓人腦大。
繞了好幾個彎,雙兒領着甯今棠在一個房間前停下,甯今棠往裡走,是個極大的房間,除了休息的地方,裡面還有獨立的一個小書屋,還有專門洗浴的地方。
和俄羅斯套娃一模一樣,一個房間套一個房間。
“還有多久啊?”江晚生無可戀的用手撐着頭,一點精神氣也沒有,像是個任人擺布的布娃娃。
她還沒睡醒,就被這群嬷嬷拖起來洗了個澡,然後裡三層外三層的給她裹了許多衣物,有裡衣,裡裙,外裙,外衫,披肩,為了突出她的腰線,還給她束了腰。
她現在難受的喘不過氣,抹好脂粉後,她們又開始折騰起她的頭發,平常簡單的發髻已經不能滿足她們,她們現在給她梳了一個極為複雜的發髻,還不停的往她頭上戴各式各樣的簪子。
江晚現在不用看銅鏡中自己的樣子,她也知道她現在肯定像極了一隻花孔雀。
“晚晚。”,甯今棠隻是站在簾外,但是卻能将江晚這一身行頭給盡收眼底,我的天,如果富貴的代價是這個樣子的,那她甯可不要這個富貴。
江晚用雙手扶住腦袋上的重物,慢慢的轉頭看甯今棠,她生怕速度快一點,她小命就不保了,“甯姐姐,你快過來。”
甯今棠見江晚這副糗樣,用指甲狠狠掐住手心,強迫自己不笑出聲來,甯今棠走過去扶起江晚,一旁的嬷嬷們還想給江晚加點東西。
吓得江晚馬上起身,拉着甯今棠就往門外走,出門後,江晚這才松了一口氣,帶着甯今棠就往涼亭那邊去。
“好了,你别笑了。”江晚不高興的撓了撓甯今棠,甯今棠從剛剛出門笑到現在,她生怕甯今棠笑得岔了氣。
甯今棠捂住笑的發酸的小腹,連連擺手,“不……不笑了,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個模樣……哈哈。”
江晚撇撇嘴,揚手從自己的發髻上扯下幾根簪子,再扶住甯今棠的頭,将簪子給甯今棠戴上,這樣甯今棠看起來也沒有那麼素了。
“唔,你這樣給我戴上不太好吧。”甯今棠嘟嚷着伸手去夠發簪,想要将它們拿下來還給江晚。
江晚一把拉住甯今棠的手,用警告的口吻道,“不許拿下來,誰叫你剛剛笑我,罰你戴着它們過完這一天,後面随你戴不戴。”
甯今棠知道江晚這是嘴硬,估計是看她今日裝扮過于簡約,借着懲罰的名頭給她裝扮呢,甯今棠應了江晚的心意,“行,就依你。”
江晚這才露出高興的笑容,“你在陪我坐一會兒吧,等會兒你就在後廚裡面待着,就沒人陪我說話了。”
甯今棠點點頭,往江晚那邊坐了坐,好讓江晚靠着她的肩膀緩一下。
就在涼亭的斜方,一扇窗戶半掩着,一個身着天水碧色長袍,墨發半束半撥,劍眉星目的男子,袍身繡了幾朵交錯的粉色芍藥花,卻不會顯得過于陰柔,但是添了幾分英氣。
楚時笙目不轉睛的看着涼亭中依偎着有說有笑的兩人,“葉箐,她們的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記得沒錯的話,他這外甥女不是才回來幾日嗎?怎麼就和甯今棠關系好成這個樣子了。
“之前,甯小姐幫過江晚小姐,江晚小姐從那以後與甯小姐經常有往來,這回讓甯小姐來主辦宴會菜肴也是江晚小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