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古宇隻是嘴上不說,但心裡比誰都要挂念你呢,”安韻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古父沒吭聲,笑呵呵地看着她倆,臉上露出慈祥的神色,“我知道,其實你們都有孝順的心。”
二人和古父閑聊着,古家從很久之前便是一個商賈之家,傳到古父這一輩時,本來都即将沒落,但硬生生被古老太爺用棍棒調教出了古父,古父為人偏正直,在當地有口皆碑,他說要是到了古宇這一輩,把自己的家族給忘了,那豈不是忘記古家族訓了,所以他十分不同意古宇在外瞎闖蕩。
李沫和安韻隻能認真聽着,因為她們也沒有辦法改變他倆的想法。
若是這世界上能改變他們,可能便是命運的力量吧。
李沫和安韻走在回家的路上,“姐姐,你說命運為什麼總是捉弄我們所有人?”
“我也不知道,我有時候感覺生活可能就是生下來,活下去吧,我們無法抵抗命運給我們帶來的饋贈和厄運,但生活下去的意義我覺得就是盡可能做最初的自己吧,古宇有他所要追尋的,若是他輕易放棄了,他以後可能會後悔,但古宇的父親的想法也沒有問題,如果我是古宇,我也會很難選擇,”李沫想起來了自己的生活,她悲從中來。
安韻握住了李沫的手,她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裡,若是離了李沫,她又當如何?她雖會些武功,可終究是花拳繡腿罷了。她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如今她很多時候的衣穿住行,便是依靠已經過世的母親臨終前給她留下的錢。這筆錢不小,因此母親千叮咛萬囑咐讓安韻好好保管它們,并且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以免被有些人起了貪心。
若是這筆錢花完,她又該如何?
那種獨屬于命運的重量壓在了這兩個小姑娘的身上。
“姐姐,你看那個是不是溫十三?”安韻眼尖,看見了他。
“是的吧,”李沫往那兒看。
溫十三站在一處平地上,他正在向遠方眺望,李沫和安韻走到他後面,故意陰森森地來了一句,“你在看什麼?”
溫十三其實是有點受到驚吓了,畢竟一個人正在出神,突如其來的聲音都有點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傳來的。但他強撐着沒有表現出來,面色如常。
“從這兒能看到賭場,”他說。
“真是,”她倆也站在了和溫十三差不多方位的位置上。
“古宇受傷了,我今天和我爹說過賭場的事了,隻能過幾天才去賭場了,”
“都行,這種事快和慢不重要,重要的是穩。”
“話說古宇怎麼受傷了?”原本以溫十三的個性這種與他無關的事他可能都不準備問了,但他還是沒有忍住,若無其事地問道。
“之前和我們一起去賭場,他爹比較嚴厲,家裡也從來不允許小輩去賭場的,但他的音容笑貌被不知道什麼人認出來了,然後被他爹知道了。”安韻說着,“然後他爹就打他,古宇一開始還跑,越跑伯父就越生氣,然後他就越發打得嚴厲。不過這隻是導火索,最重要的是古宇想要離開南鎮,被他爹知道了,他爹不同意。”
“真複雜,這小子。”溫十三說。
“姐姐,溫十三,我先回去了,我突然想起來趙叔臨走前讓我幫他帶點蔬菜回去。”
“我和你一起,”李沫說。
“不用,姐姐,你直接回家就行,我一會兒就買好了。”
“好,”
“你要不要來我家吃個便飯?”李沫問身邊的溫十三。
“好呀,”溫十三答應。
“這是你第一次來我家吃飯呢。”李沫說。“我記得你剛剛從賭場出來的時候,暈倒之後我們給你帶回我家,你醒來的時候我們就在吃飯,其實原本我還以為那次之後我就見不到你了,畢竟我們并不相熟,你費勁了心思的想要從賭場那個大染缸中出來,也必定會離開我們這些人的。”
“小爺我也沒想到,我原本準備潇灑一生的,我之前在賭場裡,我很小的時候就呆在那裡了,我隔壁有個奴隸,他原本是王親貴族,但犯了重罪,被貶身為奴,他對我很友善,我後來變成了他的徒弟,他教了我很多,武功與各種書的内容,他後來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我能出去,我一定要忘記我的過去。可我真正出來的時候,我發現過去很難忘,我就留在了這裡。”
“你真的很幸運,遇到了一個好人,”李沫說。
“是呀,可惜,可惜後來他犯病死了,他沒能看到我出來,”
“他在天上會看到的,”